田闵告诉阿泠,面具生灵行踪极其隐匿,要真正找寻其踪迹太过困难。
阿泠深知这一点,不置可否,这两年甫来围剿“新神”的力度着实不算小,就差长孙柔亲自上阵了,可这玩意就像是烧不尽的野草一般,总是除不干净。
这便是他看到那封信就决定来滇南走一趟的缘故,没有人预料到滇南居然也出现了新神。
受到面具蛊惑的生灵自称为新神,可这世间众生更愿意称呼他们为“渎神者”,成神之路太过荒唐,绝大部分人听到都认为这是对诸神彻头彻尾的亵渎。
偏偏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两年来不断有人被发现暗地里供奉“新神”,众生中也有凡尘生灵并未被寄生,就像信仰一尊真正的神灵那般成为它们的信徒。
这便是一直让阿泠不解的地方了,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面具应当主行的是汲取生灵灵蕴的阴狠诡谲手段,却没想过它们暗地里还真的在搞“信仰”那一套。
可惜,兽神一直未曾告诉他信仰的真谛,这两年他心思都扑在驭魂宗上,却依然说不清神灵口中的信仰究竟是什么。
如此一想,面具生灵或许是知道了信仰的重要之处,换句话说,要成为真正的神灵褫夺神位,或许信仰才是关键所在。
正值此新春前夕,滇南却发现了“新神”的踪迹。
阿泠细细一问,果不其然,事发地依然是离神使镇守地相距甚远的边陲之地。
“起初无人在意,但等我们发现时,那里整个部落都已经彻底沦陷。”
见田闵脸色沉下去,阿泠也不忍此刻就追问细节,只是想到,失去一整座部落这样的规模,蛊母难道一丝察觉都没有,并未降下谕令让神使有所防备?
“蛊母被遮蔽了视线。”
什么能够遮蔽一尊神灵的视线?
阿泠想问下去,但他觉得恐怕田闵也不会知道这个答案。
如此一想也是,即使是万尊兽主也做不到无时不刻注视世间,起码神灵之间也存在战争,当初甫来和北桦的国战印证了这一点。
神灵是强大的,也许不代表祂们是万能的。
滇南有多少个部族?不仅是田闵,随便在此地路边逮住一个路人都会告诉你相同的答案——八大蛊部。
八大蛊部之下,亦存在一些人数尚少的部落,导致这一点的正是滇南蛊术的特殊性之一:
“蛊术与世间其他术法不同,大多会依赖虫族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