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城停下了为顾东楠擦药的动作,指尖微颤,眼底的情绪流转。
“顾东楠。”
“看来我们都意识到了。”
“我比你更早的掉入你口中的这种不安里,我用了很长的时间试图摆脱它,却越陷越深。”
“对于这种莫名的情绪,我茫然又失措。”
“我只知道我的不安来自于那个叫陶志的男人。”
“可是他已经死了。”
“我所有的不安只能被归于庸人自扰和心病。”
“我试图告诉医生那些脑海中恍惚间出现的画面和声音有多么的真实和熟稔。”
“我极力的阐述我意识到自己的记忆似乎存在着断层甚至是篡改。”
“可是我没有证据。”
“我没法向医生解释清为什么我痛恨他,我却又忍不住的怀念他。”
“我深恶痛绝的告诉医生陶志是多么的刻薄卑劣和不堪,可是我接着又会说着陶志有多温柔和可爱。”
“我所有荒诞不经的措辞都被当作前后相悖的胡言乱语。”
“我只能一次一次的被告知那一切只是我精神不稳定时的臆想,然后重复的被塞满一手的精神药物。”
“我反抗过了,可是因为我坚持的东西本就飘渺没有缘由,就连那个我想要去找到并证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都没有办法弄清。”
“我自己都快分不清了,究竟什么是幻想,什么是真实。”
“我唯一能确信的只有陶志已经死了这件事。”
“所求无果,我只能认命。”
“所以我努力去忘记,去忽视,去接受,去美化,去利用我能想到的任何一种方式假装它并不存在。”
“我知道我没有病。”
“可是我却生病了。”
“我会按照我本该有的轨迹继续我所谓的美好人生。”
“那么你呢?”
“你做好准备跟我一样,因为无力挣扎反抗而只能被命运推搡着往前了吗?”
“或者我换一个问法,你做好跟我结婚的准备了吗?”龚城淡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