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院内,地上东倒西歪躺了一地满口喷血的黑衣朴刀客。
随着剑上挂着的最后一人完全断气,风波至此告一段落。
剪红春轻咳一声飘忽着视线,从那颀长的身形上移开目光。
其实这厮正经下来气质倒是俊的很,这身材与那从容不迫的姿态,就是面具下那张脸平平无奇也能勾的不少闺女小姐心花怒放,夜不能寐。
若是她年轻个十几岁,还真就股子冷劲给吸引了去。
还有这身手,她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后生。
就是她这一代或是上一代也没见过。
若是换个说法,她家的女婿是大周文中君子,温润俊美,那这厮多半就是当今大周江湖中的武中状元,冷峻技长。
剪红春嘶声揉着身上被拳脚或是隔着软甲被刀砍的地方。
她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多半起了红痕。
早知道就不帮他了,这要是回去被玉容或者丫鬟看见不得凑上来问个半天?
总不能说她,她在外面跟别人不小心弄的吧。
李卯那边正蹲在地上扯去五个黑衣人脸上的面罩,借着月光凝神看去。
却发现其五人并无什么明显特征,或是熟悉的面孔,就是长相不同的五个寻常男子。
李卯失望摇摇头,又仔细搜起了身。
最后除了每人身上一个黑色“影”字令牌之后,就再没了任何有标志性的东西。
这时剪红春也好奇的凑了过来,离李卯约莫两步距离蹲下。
“你知道这令牌是什么?”李卯将黑底金字的令牌递给剪红春。
剪红春接到手里翻看打量,最后迷茫的摇摇头:“从来没见过,江湖上也没听过这么一号人。”
李卯瞟了眼剪红春白皙肌肤上的红印子,在怀里摩挲道:“听那为首之人说过,能保我荣华富贵的多半不是江湖上的势力,很大可能是某些公侯王府里养的门客死士。”
“给。”
李卯将令牌收了回去,又取出来一瓶断玉膏递向剪红春。
剪红春低头看去,诧异的又抬起头看着李卯:“你也有这个?这不是官家特供的?”
“什么叫我也有,你也有?”李卯一挑眉。
“我可没说。”剪红春一把夺过李卯手里的玉瓶,秉持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而且还是为了救这王八蛋才受的伤,愤愤的往手里倒了黏黏糊糊一层,紧锁着眉头吃痛往红印子上搓揉。
“你说说你,怎么就恁大的劲儿?”
“得了,都怪我了不成?我那不是怕你被人砍死有些着急?”李卯熟练的将一堆死尸齐齐扔到了井里,随后翠血入鞘立在剪红春身旁看着她上药。
“老娘用你关心?”剪红春翻个白眼,一手捂着腰,一手捂着肋下的破洞,抬头眯着眼睛盯着李卯:“看什么看?转过去!”
李卯看着白花花一片,眼神呆滞了一瞬。
剪红春不虞蹙着秀眉:“都捂得严严实实,有什么好看的?”
“再看别逼老娘翻脸!”
“看你长得漂亮行了吧。”
李卯轻声咳嗽,背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