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是我能预见最坏的事……白羽入赘，会让佳雪从‘姬君’（郡主）变成‘世子’，享有与‘迹取り息子’（有继承家业权的世子）同等分割家族财产的权利，为了她的安全也是为了长老会的血统纯洁，我才阻止白羽入赘河谷家的。”

德川家主用手轻轻抹去孙女脸上的泪痕，继续说道，

“我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个意外，毕竟河谷家已经不再要求白羽入赘，而这事拓海是知情的，他没有理由去做违反常伦的事。”

二小姐好不容易止住哭声，仍不依不饶，表情愤然：

“那为什么今天没看到白羽？确认佳雪姐姐出事的信息后，我第一时间就给他打了电话，他不可能不参加佳雪姐姐的吊唁式，白羽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一定是拓海不让他来的！”

夜猫一天没出现，这让二小姐心生疑窦。

德川家主摸着她的头叹息一声：

“是的，白羽不是那种人。他没来，是因为河谷家不让他来……”

“什么！他可是佳雪姐姐的男朋友，为什么不让他来？”

二小姐惊得双眼圆睁，她无法理解河谷家的做法，没等德川家主说完便惊呼出声。

“因为白羽和佳雪还没订婚，按大名的规矩他不能算‘至亲’，没有资格参加吊唁式。还有……佳雪本人也不希望他来？”

“什么！这……这是怎么回事？”

二小姐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声音微微颤抖，呼吸急促，眼眶里又渐渐泛起湿意，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

“佳雪临走前给白羽留下了遗言，说自己因车祸毁容，希望他永远记住自己漂亮的样子，所以……”

“佳雪姐姐……毁，毁容……”

闻言，二小姐自觉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花子，花子你没事吧……”

“来人，快来人！”

德川家主赶紧唤来随行医生及佣人，经过一番努力二小姐终于缓过劲来。

“爷爷，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刚醒来便紧紧拉着德川家主的手不愿松开。

“你们先出去。”

屏退众人，他才点点头缓缓开口，

“花子，你要坚强啊。河谷家已经依照佳雪生前遗言特别订制了一副面具，她不想让大家在遗体告别时看到她的脸。”

“面具？怎么会这样？佳雪姐姐最后的时刻一定很痛……”

花子声音发颤，手紧紧捂住胸口，眼中泪光闪烁，

“难道爷爷您也觉得白羽不该来吗？他和佳雪姐姐那么相爱……”

“花子，佳雪一定也不希望这样。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尊重她的遗愿，为她祈祷安息。”

听着德川家主的劝慰，二小姐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她呜咽着咬紧嘴唇，双拳紧握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