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

贺小宝欲言又止，想要开口，又想到了母亲的告诫，犹豫着不知道能不能告诉表姐。

他今年虚岁都要十五了，邻居有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好几个都定亲了，哪里还像他，被家里人管的死死的。

高云霄看着他神色游移不定，也不催促，一双手在韩氏的腿上小心的敲按着，小满睡着了，就躺在炕梢，阿香带着乳娘去了厨房帮忙，屋子里此刻就剩下他们姐弟。

贺小宝握握双手，看着高云霄清了清嗓子，艰难的开口。

“姐，你能不能帮帮我……”

高云霄神色平静，手上轻拍了一下翻身的小满，哄着他接着睡过去。

“昨天我娘就叮嘱我，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觉得只有你能帮我了……”

贺小宝开始有些激动。

“这附近有几个县里的百姓，为我爹建祠立庙的事情你知道吧？年前我放假回来的路上，路过这些祠堂小庙，就看到许多衣不蔽体的人躺在庙里，基本上都是半死不活，没有几口气了……”

“有能动弹的百姓，还朝着我爹的牌位磕头祷告，祈祷我爹能显灵，再给他们送回粮食。”

贺小宝想起庙里的场景，就觉得心里堵的慌，从青松书院回家的这一路上，他和几个同窗见到的几乎都是卖儿卖女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