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晨光宛如细碎的金箔,轻轻透过淡薄的云层,熹微地洒落在长孙府那威严而古朴的屋脊之上时,仿若一只温柔的手,缓缓揭开了这座府邸新一天的序幕。
往日里,长孙府仿若一位遗世独立的隐者,沉浸在静谧肃穆之中,庄重的气息从每一块砖石、每一道雕花中渗透出来。
然而今日,这一切全然被打破,喜庆的喧嚣如汹涌的潮水,奔腾着、翻涌着,将府邸的每一个角落都填得满满当当。
朱红的大门仿若被注入了生命的活力,大大方方地敞开着,恰似一张热情洋溢到极致的笑脸,迫不及待地向世间宣告着这里即将上演的盛大喜事,欢迎着八方来客穿梭其间。
那两扇厚重的门板之上,金色的铆钉一颗颗整齐排列,仿若忠诚的卫士,在日光的亲昵映照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辉,与高悬于两侧的大红灯笼遥相呼应。
灯笼宛如熟透得快要炸裂的红石榴,饱满艳丽得让人移不开眼,一串串、一排排,沿着屋檐的走势蜿蜒而下,向着庭院深处延伸,仿若一条燃烧的喜庆巨龙。
微风恰似一位俏皮的精灵,轻轻拂过,灯笼便随之悠悠晃动,洒下暖橙色的光晕,仿若为整个府邸披上了一层梦幻而温馨的轻纱,将每一寸空间都晕染得热烈而美好。
踏入府内,仿若一脚迈入了仙境与凡尘交织的梦幻之境。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张灯结彩的绚烂景致,让人目不暇接。
五彩的丝带仿若挣脱了束缚的精灵,在空中肆意地飞舞、盘旋,它们或亲昵地缠绕于雕花繁复、古韵悠长的廊柱之间,仿若为廊柱披上了华丽的新衣;
或大着胆子横跨于亭台楼阁之上,仿若用灵动的线条,勾勒出一幅美轮美奂、绚丽多姿的喜庆画卷,为这原本庄重肃穆的府邸凭空添上了几分俏皮与活泼,使之更具烟火气息。
而那鲜艳的红色装饰,仿若一条奔腾不息的火焰之河,从府门处一路铺陈,汹涌澎湃地直抵内堂,恰似燃烧的熊熊烈火,以燎原之势,迅猛地驱散了此前长久笼罩于此的阴霾,让每一个角落都流淌着希望与喜悦的暖流,仿若冬日里的暖阳,暖彻心扉。
遥想许久之前,府内曾筹备过一场令人心生寒意的冥婚,阴森的氛围仿若一层驱不散、扯不断的浓雾,沉甸甸地笼罩在众人的心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那时的每一寸空气,都仿若被悲伤与绝望浸透,黯淡无光。
而如今,时光仿若一位神奇的画师,悄然挥动手中的画笔,将一切都涂抹得焕然一新。这次,不再是那透着悲凉与无奈、让人脊背发凉的冥婚,而是一场货真价实、满溢着生机与活力的结婚盛典。
阳光仿若知晓人们的心思,愈发灿烂明媚,它透过繁茂枝叶的缝隙,筛下细碎如星的光斑,仿若为这场喜事精心铺上了一层天然的金纱,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在那幽静得仿若能听见时光流淌声的闺阁之中,陶幺全神贯注地站在拓跋樾身后,为她梳妆打扮。
陶幺的手指纤细修长,仿若灵动的蝴蝶,轻盈而优雅地穿梭在拓跋樾如墨缎般的长发间,每一个梳理的动作都仿若在诉说着深情,倾注着满满的祝福。
阳光仿若一位好奇的窥探者,透过雕花精致、仿若艺术品的窗棂,偷偷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幅静谧而美好的画面,仿若一幅被岁月珍藏的古画。
不知何时,陶幺的眼眶悄然泛红,仿若春日里漫山遍野悄然绽放的桃花,红得让人心疼。泪水仿若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滚落,打湿了她手中那方绣着并蒂莲的丝帕。
她抽噎着,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仿若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却又满是欣慰:
“这次真的不是给亡人梳妆了,而是给活人梳妆了,真好,真好啊……”
那话语,仿若从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挤出,带着对命运奇妙转折的喟叹,又似是在为拓跋樾如今寻得的幸福喜极而泣,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厚意。
一旁的喜婆,岁月在她脸上雕琢出了深深浅浅的皱纹,仿若一本写满故事的古籍。她见陶幺这般模样,轻轻抽了抽嘴角,佯嗔道:
“哎呦,陶幺,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许这般哭哭啼啼的,莫要冲了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