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秋环拿起在震动的手机，对丈夫说了句“是青浅”后，打开了免提。

向秋环也不废话，直接跟青浅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小陆怎么说？”

季青浅那头：

“阿北说，爸挺好的…不对，不是挺好，是非常好，是非常好的爸爸，跟很亲切的长辈。

向秋环：？

她跟身后的季老爹对视了一眼。

季老爹的眼神就突出个“扯淡”。

向秋环又说：“浅儿你别帮小陆说话，你爸今天什么样儿你还看不出来嘛，你就如实说，这样我才能让你爸改，让他对小陆好点。”

“阿北就是这么说的。”季青浅说。

“那你就别让那臭小子拍马屁，你爹我不吃这套！”季兴扬说。

多新鲜，谁信呐。

“有原因的。”

季青浅却说：“‘非常好的爸爸’这一条先不谈…”

季兴扬：…

怎么就不谈了？你倒是谈啊！

“阿北觉得爸你很亲切是因为，他说——”

“‘我没什么机会认识像季叔叔这么厉害的人，但由于爸妈职业的关系总归还是了解过一些大老板的…别说是老板了，但凡有点成就的人，就有可能因为那点成就仗势欺人、乘势使气，不管什么场合，面对什么样的人都会用上他取得成就上的身份’。”

“‘打个比方来说的话，就是季叔叔在你面前是爸爸，但在我面前也只是拿出了季青浅父亲的这个身份’”

“‘我能感觉出来季叔叔的确实不太喜欢我，但他单纯就是用季青浅父亲的这个身份不喜欢我’”

“‘而不是你这个臭小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地位，我又是什么身份，就凭你也想当我女儿的男朋友这种’”

“‘他就是很单纯的，那种父亲不喜欢女儿男朋友的姿态’”

“‘我也能感觉到他作为长辈的威严’”

小主，

“‘而且只有长辈的威严’”

“‘不参杂任何其他的身份与情感’”

“…阿北就是这么说的。”

话挺长，但还好自己都转达过来了。季青浅说完后还松了口气：

“阿北感觉爸照理来说是个很厉害、社会地位比他高出很多的人，但依旧给予了他人格上的平等——他很庆幸，也很开心。”

“妈？你在听吗？”

“…妈？”

向秋环当然在听。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看她老公。

她老公的表情跟她差不多，带着些许的震撼。

“我就说小陆这孩子不错吧？”向秋环小声说。

季兴扬收敛了神情，他想说什么，但咳了两声后，张张嘴，却还是先不屑的哼了一声：

“这不是当然的嘛！他才几岁，你爸我几岁了！你爸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不就那样吗？——但凡我还有点人性就做不出拿什么老板身份压人的事儿！”

向秋环看着自己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