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枚的继母几乎没怎么教导过她,她管理铺子都是跟着母亲留下的掌柜们学的。其他的事情多是跟教养嬷嬷学的,是姑母特意给她请的。
她静静地看着抱怨的林琅,心里其实有些羡慕。
林琅把自己的嫁衣和成婚那日要戴的头面给姐妹们看,白无瑕她们也参加过婚宴。嫁衣见过不少,但林琅这件风格很独特。据她说是自己画的,求了母亲许久才同意。衣服上的绣样,都是她自己设计的,再由绣娘绣到衣服上。
“真美啊。”李芸摸着上面的花纹,惊叹。
被夸奖的林琅抿唇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得意,但还是没忍住露出了一点,“我闲着没事自己琢磨的。”
“很精致呢,跟以前见到的嫁衣不一样。”莫清枚打量着下摆的缠枝花样,出声夸赞。
白无瑕也觉得很漂亮,但是她不太能欣赏,转而夸起林琅的头面。
几个女孩子在林琅房间里聊了一下午,晚上也没去前厅吃饭,林琅问过她们之后,让人将饭菜送到了客房。
前厅不少亲戚和客人,她们不熟悉,不去也避免寒暄。
很快就到了婚礼那日,天还黑着,林琅已经被薅起来梳妆了。
李芸她们听到动静也早早的起来,不过暂时还不能过去。新娘早上起来就要洗澡,全身要洗得干干净净,还要用上花瓣牛奶,务必要保持最好的皮肤状态。
等她们到了,屋里都是人,丫鬟,全福太太,姐妹亲戚,站了一大屋子。
林琅眼睛半眯着坐在梳妆台前,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具娃娃任凭装扮。
梳妆通常经过四道程序,先是“开脸”,洁面、修整眉毛及鬓角;然后“上头”, 将姑娘的辫子散开,在后脑壳上挽成成人发髻,插上簪子及各种饰品;再是化妆,做姑娘时脸上仅施淡妆,出嫁后即为少妇,须改浓妆;最后是着衣,穿上嫁衣裳。新娘上轿前,男方迎亲者需分别发给为新娘开脸者、梳头者“红包”, 俗称“开脸封”“梳头封”。
开脸的过程不太友好,全福太太拿着棉线,说是开脸其实就是拔脸上细小的绒毛。女子一生只开脸一次,寓意是已嫁做人妇,不再是黄毛丫头,表示在娘家的闺女生活即将结束。
同样也是一种美容的方法,新娘脸上绒毛去掉,妆容会更加洁净,
林琅脸上很快泛起红晕,疼的。
全福太太一边用交叉的红棉线在林琅的脸颊,脖子上来回拉扯滚动,嘴里一边唱着开脸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