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攸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实在是想不到以前那样耿直的白慕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白慕却只是淡淡一笑。

“是我在即将完蛋的时候，拉了索菲一把，让她陪我一起下水了。但我下水，只会连累你……”

“小慕，别这么说，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先听我说完。我下水，只会连累到你。但索菲下水，她一手创立的伊莎贝尔集团也绝对会瞬间崩塌。集团。”

顿了顿，白慕点燃了一根烟，放入唇中吸了一口后，他继续说：

“集团破产，大厦将倾，它所导致的是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失业，这一点当年的逐星我就体会到了。”

“而现在的伊莎贝尔只不过又把逐星的悲剧重演了一遍，唯一的区别就是……逐星在各种天灾人祸下毁灭的，而伊莎贝尔……完全就是索菲自找的。”

“伊莎贝尔被查封后，那些依靠着卡慕传媒赖以生存的主播们，肯定会瞬间失去后台公司保障……等于是我砸了他们的饭碗。”

白慕其实在法院的时候就想到过这一点，只不过他当时想的是，那群人可能会拿苏星琳说事，毕竟那件事当时的热度也不小。

而许小娜这件事当时已经辟谣了，他还以为那群人应该不会拿这件事说事。

总归来说，白慕是抱着活人的尊严要大于死人的尊严的想法看待的，他想着迟早都要受到侮辱，自己是肯定躲不过了。

那就尽可能将大众的注意力放到已经去世的苏星琳身上，而不是还活着的许小娜身上。

可白慕终究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

他们不愿意把注意力放在一个死人身上，或者说，他们更愿意把有限的注意力放在一个还活着的人的身上。

他们不会顾及许小娜看到后会怎么想，他们只觉得是白慕砸了他们的饭碗，他们想要以此来拿许小娜这样一个还活着的无辜的的来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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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点开了自己的微信钱包。

“那些人的行动真快啊……”

他的中行、建行、工商……等等所有银行卡在此刻的数字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统一——0.00

好在，他的零钱和零钱通里面的钱还在，里外加起来还有……两千多。

“早知道平日里应该存点了，以后该怎么办……”

白慕一想到自己还要答应江攸攸说以后要让她成为国际级钢琴家，可现在别说是往她身上砸钱了，就连……就连日后生活都成了问题。

“没事的，小慕，我们去晚明生活，住我以前的那个家，这样压力应该能小好多吧？”

江攸攸想到了自己以前的那个房子，虽然之前说过可能再也不会回去了，但现在已经这样了，至少也要先有个立足之地。

她说完后，从裤兜里面拿出了她在晚明的房子的钥匙，放在了白慕手上。

“真的吗，谢谢……”

听着那个曾经让自己不要对自己说谢谢的白慕，现如今居然对自己说谢谢后，江攸攸感到心里一阵五味杂陈。

“小慕，我们……”

“现在出发吧，开着你那辆奔驰，去晚明。至于洛清……我在这里的故事结束了。”

“走吧，我相信，在晚明，我们一定会……会有新的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