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景渊这番举动,谢卿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抬起手轻轻地拍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掌,然后用一种哀怨而又略带嫌弃的眼神盯着他。
“把气撒在你身上?顾景渊你把我当是什么蛮不讲理之人吗?我可不伤及无辜!”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连忙又补上了一句话:“再说了,如果我真的把你给打伤打残了,接下来还有谁能够帮我一起对付、好好教训这群胆敢肆意戏耍我们的可恶商人呢?”
听到谢卿言这番话语,顾景渊不禁哑然失笑,缓缓地将自己刚才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脸上依然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问道:“看殿下如今竟然都会跟微臣开起玩笑来了,想来应该没有之前那般气恼了吧?”
然而,面对顾景渊的询问,谢卿言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回怼。
“顾景渊啊顾景渊,你这哄人的本事可不行,将来要是还用这种方式去哄好心上人的话,恐怕你的那位素未谋面的心上人早晚会被你活活地气跑喽!”
顾景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透着几分慵懒和随性。他轻声说道:“殿下又怎能知晓微臣只会用玩笑来缓和您的怒意呢?”
谢卿言闻言,柳眉轻轻一挑,美眸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追问道:“哦?听你这意思,难道你还有其他的准备不成?”
顾景渊微微一笑,缓声道:“殿下可曾听闻过上雍城中醉仙楼的名号?那可是这儿最好的酒楼了!里头的菜品皆是上乘之选,每一道都堪称珍馐美味。”
说着,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微臣每当心情不好之时,便喜欢品尝些可口的佳肴,以此来调节自己的情绪。微臣心想,殿下既然喜好下厨,想必对于美食也有着独特的品味,或许与微臣一般,在享用了这些美味之后,心情能够稍微舒畅一些。”
就在一刻钟之前,当顾景渊看着谢卿言满了怒意离开商会时,于是便灵机一动,想到了要用美食去哄哄她,希望能让她暂且忘却那些不快与挫败之感。
虽然他这个主意正对谢卿言下怀,但她又想逗一逗顾景渊。
谢卿言故意反问:“你又不了解我,万一你猜错了,岂不是白费力气?”说罢,她似笑非笑地盯着顾景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微臣……不相信如果。”顾景渊缓缓抬起手,轻柔地戳了戳她上扬的嘴角,轻声说道:“反正殿下现在笑了,证明微臣没有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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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言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轻喝道:“大胆!”
然而,当她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那一丝冰凉之感时,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她的眉头不着痕迹地紧蹙起来,宛如春日里微风吹皱的一池春水。
谢卿言下意识地抬手握住顾景渊的手,想要驱走那份凉意。可入手之处,竟是一片冰冷,仿佛触摸到了千年寒冰一般,毫无半点暖意。
她不由得惊讶道:“你这手一直都这么冰吗?”
就在这时,顾景渊只觉得手背上传来了一股温暖的气息,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洒落在身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晃了神。
他呆呆地望着被谢卿言紧紧握住的手,心底竟莫名地滋生出一抹异样的感觉。那感觉如同春天里破土而出的嫩芽,迅速蔓延生长,但他一时之间却难以分辨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
待到他终于回过神来,像是突然意识到无论是自己先前的举止,也还是现在谢卿言的举止,都于理不合。
顾景渊猛地抽回了自己被紧握的手,然后慌忙向谢卿言行礼告罪:“殿下,微臣逾越了规矩,冒犯了殿下,请殿下降罪责罚微臣吧!”
“冒犯?倒没有!”
谢卿言无奈叹了口气,柔声道:“你比我年长,父皇与武安侯又是挚交,你我之间虽非亲生兄妹,但可似兄妹,此举……”
说到这里,她抬起玉手,轻轻地点了点适才顾景渊触碰过的地方,继续说道:“并没有冒犯之意。算得是兄长对妹妹的宠溺。”
“可是……”
顾景渊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心中仍有些纠结和不安。
谢卿言看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人,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她突然想起上次费尽心思哄顾瑾萱一事……
同样是如此难缠,果真是亲兄妹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