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设乃是奉可汗之命出征,乃是主帅,抛弃主帅自行返回漠北,与临阵脱逃何异?
即便咄摩支现在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郁督军山牙帐……
摇摇头,道:“不必着急,总归是要等着二王子一同北返的,命令下去,抵达白道口之后就地驻扎,生火造饭。”
“诺!”
斥候策马离去,赶着到前军传达命令。
咄摩支骑在马上,慢悠悠的随着大军前进,回头望着南方,心底充满了渴望。
他真的期望大度设能够硬气一些、跋扈一些,追上突厥人之后杀个干干净净,然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攻打雁门关!
当然,咄摩支可不看好这位堂弟有如此之果敢,若是换了另一个堂弟拔灼在此,或许会干出这等事。
倒也不是说拔灼之果敢远超大度设,而是拔灼此人暴戾残酷,一根筋……
至于大度设屠杀突厥人的功绩?
咄摩支不以为然。
天大的功绩也比不得深入大唐境内,破坏薛延陀与大唐关系的罪名!
更何况唐军一贯嚣张,视草原上的胡人若无物,焉能眼看着大度设深入国境追杀盟友而置之不理?
若是惹得唐军开战,那就最完美不过了……
咄摩支已经在畅想着一旦两国开战,郁督军山的牙帐会是何等震惊惶恐,形势会变得如何波诡云翳,储位之争又是怎样的错综复杂,充满了变数。
再回头,前方大青山雄健的身姿匍匐在夜幕之下。
巍峨如天地脊背的山梁中间有一道显眼的豁口,那里便是上苍赐予漠北胡人可以穿越阴山山脉的通道……
一阵惨烈的呼号,在呼啸的北风之中隐隐传来,使得马背上的咄摩支面色大变。
“怎么回事?”
瞪着前来回报的斥候,咄摩支大声喝问。
斥候在马上战战兢兢,惶然道:“回禀渠帅,唐军不知从何而来,已然攻占白道口,我们事先留守在此的驻军全部阵亡,现在唐军在白道口结镇,我们过不去了……”
咄摩支一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