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非得要将这些世家门阀统统消灭,但是必须要剪其羽翼,狠狠的削弱他们的势力。
如若不然,李二陛下寝食难安!
只是可惜……
“那涞阳郑氏满门老少,女眷孺子,又有何罪?都要在这场一个人的错误选择下付出生命的代价,未免太过残忍……”房俊把玩着武媚娘绾起的青丝,心情郁结的叹了口气。
他终是来自于另一个时代,所受的教育、所建立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与这个时代迥然有异。有些事,他能融合得很好,可有些事,他知道自己就算再死一次,也无法接受。
比如连坐之刑。
郑伯龄有罪,是大卸八块亦或是凌迟处死,哪怕是再凶残、再暴戾的刑罚,房俊都没有任何意见……
有些事情,做了就得付出代价,这是古今皆然的道理。
在房俊的思想里,一直都是“一人有罪,祸不及家人”的思维,他很难接受一个人犯罪,却要全家跟着遭殃的遭遇。郑家那些深宅绣楼里的女眷、蹒跚学步的孺子何辜?却要为了家主的一次错误,凭白搭上性命……
武媚娘却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并无问题:“既然是家族一员,那么若家主犯罪得益,他们就会自动享受这份利益。既然享受利益,那么就得要承担责任,这有何不妥?”
只因为他们作为家族一员,都在其中受益么?
这太残忍了。
房俊苦笑,他无话可说。这是一个哲学的辩证问题,他不认为自己能够武媚娘亦或者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辩解明白,世界观不同,说多少也没用。
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郑氏满门就将要引颈就戮,房俊心里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俏儿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微微一福,说道:“二郎,庄外有人求见,说是奉了‘百骑司’大统领之命,前来邀请二郎过去一晤。”
房俊顿时叹气,这两个家伙这是盯上自己了?
虽然不愿意管那些闲事,可毕竟有李二陛下的皇命在身呢,房俊也确实推脱不得。
只好拍了拍武媚娘的肩膀,叮嘱她好好休息,不要太过关注商业上的事情劳累身体,便真身下了绣楼。
家仆牵过马,房俊翻身上马,慢悠悠的来到庄子门口,便见到一个“百骑”的兵卒,恭敬的立在门外。
房俊在马上瞅了他一眼,问道:“追查到具体的地点了?”
“是!大统领和长史正在调集人手,前去封锁,命卑职前来邀请新乡侯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