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夜的沉寂。南璎从浅眠中惊醒,猛然坐起身来,心跳随着那一声声叩击而加速。她披上一件外衣,快步走向门口,指尖微微颤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谁?”她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警惕。
“南师,西奈阿伯一家……”门外传来一个苗民急促而低沉的声音,语气中透着慌乱与焦急。
南璎闻言,心中一紧,迅速拉开门栓。门外站着一名年轻的苗民,脸上满是汗水,神情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的。他喘着气,声音颤抖:“南师,西奈阿伯一家……出事了!他们……他们全都昏迷不醒,像是中了邪术!”
“别慌,我去看看。”南璎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一股清泉,瞬间抚平了苗民心中的慌乱。她迅速转身,从屋内取出一只小巧的药箱,背在肩上,随后又拿起一盏油灯,点燃后握在手中。
“带路。”她简短地说道,目光中透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然。
苗民连忙点头,转身快步走在前面。南璎紧随其后,脚步轻盈却稳健,油灯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照亮了她沉静的面容。她的目光直视前方,心中却已开始思索西奈阿伯一家的症状可能因何而起。
夜风微凉,吹动着她的衣袂,四周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却掩盖不住她心中的凝重。
“南师,就在前面。”苗民指着不远处一座竹楼,低声说道。
南璎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竹楼内隐约传来低低的呻吟声,仿佛痛苦中夹杂着无助。她心中一紧,快步走进屋内,目光迅速扫过四周。
屋内,西奈阿伯一家躺在竹席上,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急促而不稳。南璎蹲下身,伸手搭在西奈阿伯的脉搏上,眉头微微蹙起。
“脉象紊乱,气息微弱……”她低声自语,随即从药箱中取出一只小瓶,倒出几粒药丸,递给南笙,“南笙,快去,用温水化开,喂他们服下。”
南笙接过药丸,连忙照办。她将药丸碾碎,溶于温水之中,喂给西奈阿伯服下。然而,病人的眼神依旧浑浊,嘴角不断溢出黑色的血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挣扎。
南璎则继续检查其他人的症状。她细心地观察着每一个病人的瞳孔,眉头越皱越紧。这些病人的眼睛都泛着诡异的血丝,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眼底燃烧。她伸手搭脉,指尖传来一阵阵冰凉的触感,却又带着一丝灼热。这种反常的现象让她心中一沉。
“不好,这不是瘟疫,是中了赤目蛊!”南璎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一丝凝重。
“南笙小心!”南璎连忙将南笙抱在怀中,话音未落,只见那西奈阿伯一家猛然睁大了双眼,原本浑浊的眼珠此刻竟变得血红一片,仿佛有两团火焰在他眼中燃烧。他张开嘴,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嘴角的黑色血沫喷溅而出,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猛地从地上弹起,向着南璎和南笙扑来。
“心入冥寂,断梦离尘!”南璎身姿如风中旋叶,疾转之间尽显灵动;招式行云流水,式式相衔,步步连环,从容不迫;进退恍如舞鹤游天。
她轻拈数枚银针。手腕一动,银针翩跹而起,似有灵性般,直取众人眉心,恰似那仙家点化,神妙无方。
其式艮坤互用,巽乾互用,古奥精奇,神乎其技,去芜存菁,粗守关,上守机,机之动,不离其空。空中之机,清静而微。来不可逢,往不可追。通其经脉,调其血气,荣其逆顺。
“这……”南璎定睛一瞧,西奈阿伯一家并未像想象那样,恢复神识,反而彻底失去了呼吸。
忽然间,四周气氛骤变,原本静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南璎心念电转,猛然抬头望向屋外,只见夜色中一道黑影如电闪雷鸣般掠过,带起一阵阴风,吹得门窗吱呀作响。
“咚!”木门突然合上,南璎心中警兆忽起,暗道一声“不好,中计了!”
“娘,推不开!”南笙在门外焦急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用力推门的动静。南璎听到女儿的声音,心中一凛,更加确定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圈套之中。
“南笙莫慌,退后些!”南璎她手中动作丝毫不慢,纤指轻弹,三枚银针如流星赶月般向着木门方向疾射而出。只听“咄、咄、咄”三声轻响,银针精准无误地钉在木门之上。
“轰!”木门瞬间炸裂,碎屑四散如雨,伴随着一阵浓烈的黑烟滚滚而出。南璎迅速挥袖遮面,同时往后跃开数步,待烟雾稍散,待烟雾稍散,南璎定睛一看,门外灯火齐明,但那火光好似没有半分温度,冷的刺骨。
“哼哼哼。”只见屋外苗民各个手持火把,为首那人发出森森冷笑,那人年过苏旬,身材瘦小干瘪,形容猥琐,仿佛一根风干的枯枝。他身高不足五尺,却偏要挺直腰板装作威严的模样,走起路来佝偻着背,两只细长的手指不停地在衣襟上摩挲,活似一只受惊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