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但在离开前,我有问题要问从旁偷听的浮烟,这位「熔炬」想必你认识吧?”
浮烟抬头仰视着景元,
“那是自然。它可是「燎原」的武胆,也是咱们这些碎片中最好斗的一份。不过嘛,这位叫作「彦卿」的剑客是谁?”
景元轻声道,“我的弟子。”
“嘻嘻。”浮烟贱笑一声,“难怪我在你身上嗅到了一丝悲伤的味道。哦——我懂了,为了援救无能的弟子,师父不得不亲自上阵交锋吗?真羡慕「熔炬」呀。”
“你只知道「悲伤其味」,却不知「悲伤何谓」。弟子执着于胜负迷了心窍,试图提升剑艺却选择了捷径,这是作为师父的失责,也是我悲伤的原因。”景元的声音很小,可让感觉如冰般冰冷。
“我劝你别在这里假装悠闲,熔炬杀性极重,一旦被它役使,六亲不认,何况是师父。”浮烟朝着几人挥了挥手,
“你们快走吧,我就不耽误你们师徒相残啦。”
景元对着浮烟微微一笑,笑得他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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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几人便回到了祈龙坛之中。
素裳擦了一把下巴的汗水,话语之中还有股得意的味道,
“神策府的骁卫…也不过如此…我本以为你一出剑我就得趴下了。
没想到…没想到,我竟然能撑到现在。我…我没自己想象的这么菜嘛。”
浑厚的声音继续刺激着彦卿,“少年,你迟疑了,你一直在迟疑。
对阵实力如此悬殊的剑士,你竟然花费如此之多的时间。身为剑士的你,难道没有一点自尊心吗?折戟于祈龙坛的惨败,难道要再次上演?
该动手了,只有血能洗去剑上的耻辱。”
“他不会动手的。”景元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
彦卿猛然瞪大了双眼,“将军……”
浑厚的声音大大笑了一声,“少年,教你用剑的人来了。”
这声音继续蛊惑着彦卿。
彦卿脸上写满了纠结,他言辞吞吞吐吐,“我…我会用这一剑……”
“彦卿不会为了向我证明什么而拔剑的。我对他有信心。”随即景元对着彦卿投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这份信心并非相信他终将胜利…而是相信他终有一日会从胜负中挣脱出来,意识到自己挥剑的真正理由——为快乐也好,为救人也好,为杀敌也好……
这份理由,必须由他自己寻得,没有人能教得了他。眼下,正是他踏出这一步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