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兆悠抬手在他额头施法，身体就动不了了，被兆悠扶着躺下。

“师父，不要去，不要一个人去。”

“记住师父的话，好好活着。”

然后兆悠就一个人去了荒渊。

等到兆悠回来时，已经身受重伤，嘴角还在不停流血。

澹台烬搀扶着他，伸手抚上满是鲜血的下颚。

“师父，您……”

“呵呃……”兆悠呻吟一声，抓住澹台烬的手，气若游丝的说。

“九旻，师父的时间不多了……”

“谛冕已经成为魔神，同悲道已经开启了，等到浊气充盈天地恩……恩……三界，就要生灵涂炭了。”

“不会的，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澹台烬声音淡然的保证。

“凡阵法，皆有相克，同悲道不可能有始无终。”

“同悲道是可以被终结的，但只有，魔神才能做到。”兆悠对他说。

“魔神……”澹台烬眼中情绪波动，垂下眼帘遮住所有情绪。

兆悠没有看他，而是双眼直视前方，声音喃喃道。

“魔神存，则同悲道存，魔神灭，则同悲道灭。”

“九旻，你知道师父为什么要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原来如此，师父在弱水之边捡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生而不祥，命中孤苦。”

澹台烬眼眶泛泪光。

“原来……那个时候，您就已经知道我是这世上，最大的灾厄了。”

澹台烬头一次遇到，像兆悠这样不带有色眼镜看人的修仙者。

这样理性分析，不一股脑偏信的凡人，他几乎没见过几个，除了廿白羽那个头脑简单的毒唯。

“但是九旻，你要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应该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

“您明知，我就是魔胎，还是愿意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

“九旻，扶我起来。”

“我想再看一眼，我们的逍遥宗。”被搀扶没走几步，就低头吐血。

“师父！师父！”语气带了点担心和无措。

“我是被同悲道的气息所染。”兆悠面色平静的说。

“不管何种生灵，只要被同悲道所染，意志稍有涣散，就必回坠魔。”

“九旻，你再帮师父做件事情，杀了我。”

“不要让师父，变成一具魔尸，呃……”

“师父，您别说了，我带你回去医治，我们这就走，师父！”被兆悠突然一把甩开。

“呃啊啊啊啊啊啊！！！”兆悠跪地咆哮出声，身上冒出魔气。

快要魔化成功的前兆。

“九旻，快杀了我！！”

“师父！”

他和万年前看着清禾灰飞烟灭那样，一样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