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着山无言许久,知道林奕的推理虽然有一定跳跃性,但是逻辑自洽,确实符合“鹧鸪”这些年诡异的做事风格,但是对于国安署这个团队,他忧心太重。
内奸,还是恐怖组织的内奸,这样的事情,从国安署立署以来,从未有过。
越想,他心情就越是沉重,动作略带烦躁地从抽屉翻出一包烟,深靠在皮椅上点燃了一根。
烟雾缭绕间,林奕也沉默不说话,知道姜着山是在摇摆纠结,主动劝道:“目前的情况极其复杂,“鹧鸪”的动机依旧不明,唯一入手点,就是先揪出内鬼!继续采用一般的调查方式,必然会陷入“鹧鸪”未知的圈套。”
姜着山透过百叶窗的缝隙,默默望着外面忙碌的特工们,心绪复杂万千,沉吟许久才开口道。
“林奕,你初来国安署,对于这些同事们的情况,并不了解,等你看了他们的档案,你就会明白我的苦衷。”
“国安署作为机要部门,为了高度保密,几乎很少对外引才,大部分特工和特勤人员,都是世代服务于国安署。一代又一代人,父死子从,为国家的安全和机要情报工作前赴后继,有人为了潜入工作,隐姓埋名,客死异乡,世人连他的名字都不曾知晓;有人为了一份情报,深入敌后数十年,连家都未曾回过;不敢有朋友,不敢有羁绊,连婚姻,在国安署都是一种奢侈品。”
“这样一批人,你让我怎么去怀疑,他们中有出卖国家,出卖伙伴的奸细?”
这回轮到林奕沉默了。
确实他不过是一个外人,对于国安署这群身份机密的特工知之不详。按照姜署长的意思,这里绝大部分的特工,其父其母,大多都是一脉传承,特工之家,世代服务于国安署。
细细想来,确实这样才最为合理。一方面排除了国安署被渗透的可能,另一方面,也是避免了特工身份的暴露。毕竟极为特殊的工作性质,若是与普通人成家,或是成长于正常家庭,很容易被发现端倪,世代供职的机制,反而能避免这些问题。
难怪姜着长对于揪出内鬼如此抗拒。
这是担心动摇了国安署的根本。
“林奕,首相怎么支持你,我不管。但是你调查内鬼的行动,必须要秘密进行,每一步行动要时刻向我汇报!你可能做到?”姜着山思考良久,终是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