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乡下人交田租说没有钱感到习惯麻木了，依旧冷淡地，“那就把家里的粮食交出来换算，换算不到十块钱，就拿家里的东西出来补。”

在他们交涉田租一事时，燕子从锅里刮完了稀米粥，再站在凳子上，踮着脚照着窗，窗里的她有着一张短圆脸，脸黑红红的，尤其脸颊通红着，但皮肤紧致，粗硬的形眉，眼珠圆大，鼻子短圆小巧，她笑了一下，眼睛就弯弯的了，显的很亲和。

她觉得她这样应该会被林二爷买走的，自己确实要比村上的小红好看。

她下了凳，端起灶台那碗温温热的稀米粥出去了。

她刚一进去，还不知什么情况，就被哥哥拉到身旁，把她手里的粥给了嫂嫂，赶着嫂嫂进里屋喂黑子。

栓子爹把燕子推上前，急慌地，“林二爷，我没有钱，我想把人抵给你换地。”

对于这种以人抵田租的行为，他也习惯麻木了，正准备着要张开回绝。

栓子爹却抢说道，“她是我妹妹，今年二十岁，模样你看看，很耐看的。”

他有点恼气，“我不看，我家里不缺丫鬟。”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般劈中了拴子爹的脑袋，他一下呆愣住了，因为他从来就没想到过林二爷会不买下燕子。

但拴子爹嘴上还不依不饶地张开说道，“你看看嘛，你再细看看她。”

他生气地，“我不看，你，要么交钱，要么交粮食。”

拴子爹有些欲哭无泪，撇着嘴，“林二爷，我真没钱，我老婆去年生了孩子，今年又怀上了，我要养三个孩子，大的这个你看快十岁了才这么高点儿，她又没奶水……”

他不耐烦地抬手一挥打断，凶狠地，“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老婆生了又怀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给不出钱，把粮食交出来，交不出你这房子就不要住了，把房子抵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