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笑了,这都是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了,臣妾怎么敢记在心上。”沈静茹首次转过头来,看向了沈修远,“臣妾相信,她也已经完全不放心上了。”
“没有什么不是时光岁月不能磨平的不是么?”
沈静茹又补充了一句。
沈修远认同地点了点头:“此话在理...”他突然笑出声来,“你与朕已经有十七八年未曾像今日一般坐下说话了。”
“当年在南疆时,她的话少,你的话密,朕被呛得说不出话的时候,都是妹妹你帮朕解围,现在想起来,朕还是很高兴的。”
沈静茹轻轻哼笑了声:“陛下提这些做什么?”
沈修远注视着沈静茹,却一点都看不到沈静茹对过往有任何一丝挂念的神色。
“你还在怪朕?”
沈修远突然问道。
“怪朕没有坚持给你长公主的身份,怪朕用你笼络公孙武峰,让你十八年如同身陷囹圄?”
这个问题,如同一根刺他扎在心口上整整十八年。
当年三人在南疆分别,他明明答应过南疆那位一定会好好照顾好沈静茹。
可没曾想...
他还记得当年分别之时,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若是茹妹妹受一点委屈,我就拿圣皇的贴身佩剑给你赔礼道歉。”
谁知道一语成谶,自己不仅让沈静茹受了委屈,还是大委屈。
只是这圣皇佩剑没有送出去的,反倒坤凰还是踏浪峰找回来的。
沈静茹轻笑出声:“当年长公主的身份,是臣妾自己辞掉的,嫁给侯爷更是臣妾问陛下要来的亲事,十八年来臣妾在侯府相夫教子,甘之如饴,陛下并没有任何一点对不起臣妾的地方。”
她缓缓抬眼与沈修远对视:“陛下也该知道,当年臣妾突遭大变,已有死志,是侯爷为了开解了心结,臣妾的命是侯爷给的,嫁给侯爷也不是为了陛下笼络功臣。”
“若是陛下因为这个才与臣妾十八年避而不见,臣妾倒是觉得大可不必。”
沈修远不由语塞,沉默了片刻后道:“当年先皇是想着无论你推辞与否,他都会给你封号,并且在遗诏中留了明文,是朕...朕没有依诏坚持。”
“先皇是何想法臣妾并不关心,臣妾生在流朱城,长在流朱城,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圣朝皇室有任何关系,因而也从未想过...还有这么一个父亲。”
沈静茹冷冷应道。
提到圣朝先皇,沈静茹的语气还是冷了几分。
当年沈静茹为何流落在流朱城,反而成了流朱城的圣女,其中具体始末已经无人知道。
沈修远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当年,你可是用剑指着先皇的鼻子啊。”
当年沈静茹用长剑指着先皇的场面历历在目,为的就是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