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话让宇文胤呆滞了一刹:“这和燕山，有什么关系？”

“2018年那场流星太过绚烂，让在场之人感觉到惊艳的同时，也对它有不同程度的遗忘。其实世界就是如此，越美好的东西，越不需要刻骨铭心，因为没有人可以永远保留美好，怀念却要胜过刻骨铭心的痛楚。”护士轻声道，带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你一定一直认为自己之所以拥有这么强大的伊术是因为本身的「优质」吧，倒也没错，但天时和地利也占了很多原因呢。”

“竖子，安敢乱我道心！”

伊莲莎果断出手，一脚将宇文胤踹了个狗啃泥:“敢骂先生，你不想活了？！”

护士沉默了一会，想了想刚刚宇文胤的回答，儒雅地说道:“既如此，倒是我自以为是了。不过我开始好奇，既然你没有把柄落在青湖那边，为何你要为他卖力这么久呢？甚至，不惜通过制造意外事故收集献祭人和天命人。”

“老子是为了强大的力量，更强大的力量！只有他继续突破研究的瓶颈，才能反馈给我更出色、更完美的「伊术」，我早就在小时候受到遗弃的时候便下定了决心，以后要成为最强者，为此不惜代价。”宇文胤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先生？”伊莲莎见护士怜悯的神情，心知他是一个善良之人，生怕他会因为宇文胤的三言两语而化作圣母。

只不过护士摆了摆手，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但可怜的经历并不是你作恶的理由，也不能成为其他人受难的原因。这一年内，生命科学部的成员曾辗转世界各地阻止意外事故的出现，即便是你们成功之后，也会在第一时间为受害人种下「生命种子」，等待日后的救赎。在这个过程中，我曾见证了无数家庭的破碎，悲伤的氛围汇聚在一起就像漫天遍野的浓烟，躲之不及、触目惊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磨磨唧唧的，你别忘了，时间对我有利！再等会，老子就能恢复一些伊术的使用权，到那时，我可不管后果，先杀了你！”宇文胤趴在地上，晃了晃脑袋把脸上的土甩了甩，说道。

护士完全没有在意他的威胁，反而继续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改邪归正，一样也可以变强，为守护而递增的力量，光明正大且无坚不摧。”

“放你娘的屁！老子从来没相信过，什么狗屁守护。”宇文胤冲着护士吐了一口唾沫，唾沫里带着泥土渣，染脏了他那一尘不染的护士服。

“好，既如此，很抱歉我无法任由你继续活在这个世上，杀人者偿命，且……”护士笑容逐渐消失，居高临下地说道，“我其实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只是家妻叮嘱我生意场上要保持情绪稳定才能收获满满。”

护士向前走了两步，鞋子踩到宇文胤的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