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钊一人反水与全世界为敌。
没了由头、发难失败的日本人只能咬牙切齿离开,甚至还敷衍地拉了一下张启山站队。
也正是那次,他们从日本人逐渐嚣张的行径中判断出,他们所图的绝对不是一点“特权”。
他们想要这个国家。
二月红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长长叹了口气。
有朝一日再见沈鹤钊,那么多人情,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还了。
但现在,考虑的可不是这些。
“日本人狼子野心,我辈必诛之!”
……
……
1949年,9月25日,夜。
沈淮买了单间的火车票,坐上火车,前往北平。
感谢这个年代的安检并不严苛,他有足够的时间提前把棺材绑在火车顶上,等启动后再把本体给抱回来。
然后棺材被无情地塞进了床底下。
沈淮把本体抱出来,放在床上,给他垫好靠枕,让他能晒到月亮。
旋即他才开始扒自己层层叠叠的伪装。
帽子、围巾、秋天穿着勉强不算突兀的大衣……
灰色的棉绒围巾落到地上,露出修长的脖颈,奈何一道狰狞的伤疤攀附在皮肤上,破坏了整体美感。
这是一道弹痕,从颈侧到耳后,足以看出经历者当时遇到的凶险情况。
等全部解开,沈淮才长长舒了口气,缓解了那种被束缚的憋闷感。
“终于结束了。”他抽了把椅子坐下,感受着火车即将启动的震颤,蒸汽轰轰地吞吐着,还能听见走廊上不知谁的说话声。
窗外是一片荒野,什么也看不清,一盏盏昏黄的路灯向前延伸。
系统“嗯”了声,蹲在他的肩膀上,一人一统就这么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系统问:【淮……】
【你为什么订单人间?】
床给本体睡,自己坐在椅子上看月亮的沈淮:“……”
好问题。
忘记了。
“睡不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诌道,“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怎么可能躺下睡觉?”
系统:【真的吗?你好久没休息了。】
沈淮:“真的。”
他的精神确实很累,但又充满了一种难以遏制的亢奋,让他辗转反侧、无法休息。
系统:【好的,张朝贺同志,希望你不是在忽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