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松被钟跃民那爽朗的笑声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低下头,脸颊上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仿佛被人戳中了心底某个隐秘的小角落。
为了掩饰这份突如其来的尴尬,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玲玲啊,你也知道,这城里啊,有着各种各样的讲究和规矩。像咱们这种叫小名的习惯,在这里可不太流行呢。”
刘岩松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目光看向别处,似乎在努力寻找着更合适的措辞,接着说道.“以后啊,你就喊我老刘就行,这样听着也顺耳些。”
董玲玲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反驳道.“哎呀,喊老刘多老气啊!那要不,我就喊你松哥吧!这样既亲切又好听,多好啊!”说着,她还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刘岩松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情,连连说道.“不行,不行啊!这‘松哥’听起来也太酸牙了。还是喊我老刘吧,这样比较习惯。”
董玲玲却并不打算轻易妥协,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那不行.......我觉得松哥这个称呼挺好的呀,干嘛非要这么死板嘛!”
而在一旁的钟跃民呢,他正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一路上,他时不时地偷偷瞥向这对有趣的组合,心里觉得好笑极了。
那原本就该上扬的嘴角,此刻更是忍不住想要咧开,可又怕打扰到他们的对话,只能一路强忍着笑意,那模样,真的是真的不容易啊!
你还别说,经过这一番小小的互动,这两个人之间仿佛有一种奇妙的默契悄然滋生。他们的神态、言语,乃至于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小情绪,都显得那么和谐自然。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这两个人真的挺登对的,仿佛是命运特意安排他们在这一刻相遇,碰撞出别样的火花。
董玲玲和刘岩松、钟跃民一同来到了学校宿舍。一走进那间略显局促的宿舍,董玲玲的心就像被什么轻轻揪了一下,对刘岩松的心疼之情愈发浓烈了。
钟跃民看到董玲玲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轻声说道.“我就说嘛,你在城里可真不容易啊。你看看这宿舍,空间这么小,东西随便一放就显得满满当当的。每次一进来,看着这狭小的空间,就让人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真是糟心呐。”
刘岩松听了董玲玲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赶忙解释道.“学校宿舍是有点小,不过这也没办法呀。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已经想好了,过几天我就出去找个房子,到时候咱就能搬进大点的房子,住着也能舒服些。”
董玲玲听了,轻轻地撇了撇嘴,然后歪着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问道.“这宿舍要花钱吗?”
刘岩松连忙摇了摇头,笑着回答.“免费的,不花钱。学校给安排的宿舍,就是为了方便我们这些没房的老师嘛。”
董玲玲听了,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那搬出去住要花钱吗?”
刘岩松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出去租房子自然得花钱的呀。毕竟人家房东也是要赚钱的,哪有白给你住的道理呢。”
董玲玲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生气地说道.“那碰哒鬼咧!有不花钱的地方当然要住呀,要是放着免费的宿舍不住,非要出去花钱租房子,那不是脑子挨枪打了嘛。你放心吧,我收拾收拾,这宿舍一样能住得很舒心的。”
刘岩松听了董玲玲的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
钟跃民在一旁笑得几乎要岔气,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勾起的弧度仿佛能挂住个油壶。
刘岩松见状,干笑了几声,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赧然.“跃民,真是让你见笑了。玲玲她.......她就是这直肠子,有啥说啥。”
钟跃民大手一挥.“哎,老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觉得你家玲玲挺好的,直率真诚,这年头这样的姑娘可不多见。来,这两个包裹就放地上吧,待会儿让玲玲自己归置,今儿个我可是来帮忙的,别跟我客气。”
董玲玲手里拿着个印着红色牡丹花的搪瓷缸子,刚从公共厨房打来半缸冒着热气的水,小心翼翼地递给钟跃民.“跃民哥,你坐会儿歇歇,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包裹就放那儿,我待会儿慢慢收拾,今天真是麻烦你大老远跑一趟了。”
钟跃民接过搪瓷缸,热气扑面而来.“玲玲,你跟我客气啥呀。我跟老刘那是什么交情,那都是好哥们儿。你这样反而让我觉得生分了。”
正当三人寒暄之际,楼道里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原来是左邻右舍听说刘岩松娶新媳妇了,都纷纷过来瞧瞧热闹。
不一会儿,门口就围了一圈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夹杂着几声好奇的问候和善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