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霖面色一沉,重重点了下头,“好。”
......
许府。
“回来了?”阿桃接过许宴知的大氅,端给她一碗参汤,问道:“怎么瞧着你神色疲倦,出什么事了?”
许宴知喝着参汤,立在月下,身影投射在地上,略显孤清。
热汤药味太重,她轻轻蹙眉却还是喝下,热气顺着喉咙一路往下暖了肺腑,她终于吐出一口白雾叹道:“最讨厌送人离开了。”
阿桃闻言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没吭声。
她又轻叹一声,转了话锋:“杜大人做了错事,我身为都御史本该秉公执法,可当他跪在我脚边哭着求我保下他的妻儿时我竟不忍。”
“杜大人的性子,不是那么容易求人的。”
她沉默片刻,重新开口:“我想到当年我也是跪在师父面前求他放我下山,我爹为了保我又求了多少人呢?”
“他是不是也给人跪下了?”
“别想了,”阿桃眼眶红着,“这不是你该想的。”
“我该想什么呢?阿桃。”许宴知定定望着她,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泛上说不尽的苍凉,这不该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神色,口吻发寒,轻飘飘的又像是叹息:“我想的太多了,阿桃。”
“......”
“杜大人是被人算计,不会有性命之忧,”她陡然转了话锋:“这几日我会很忙,若夜里就不回府就不必等我了。”
阿桃闷闷一句:“你什么时候不忙过。”
许宴知捏着她的脸,“好阿桃生的哪门子的气?”
阿桃白她一眼,打开她的手:“行了,喝了汤就去歇着吧,夜里寒,你别冷着。”
许宴知淡笑,抬手用指尖点点她额头,“好,遵阿桃大人的命。”
“今夜阿桃大人能陪我一起睡吗?”
“不能。”
“为何?”
“府中人多口杂,传出去对你不好。”
许宴知不管不顾,将碗往桌上一放,上前一步把阿桃打横抱起,“求阿桃大人疼疼我。”
阿桃脸一红,捏拳锤她一下:“胡说什么呢?放我下来。”
“不放。”
“许宴知!”
“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