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捕头?”虽是疑问,但夏芽已经确定了对门牢房里关押的正是崔四和槐老六口中绥捕头了。
因为即便锒铛入狱,这人一身的正气掩也掩不住。
“正是在下。”见面前的黑衣人竟然要放他出来,一身狼狈的绥捕头赶紧起身,拱手向夏芽道谢:“多谢这位小友出手相救!否则刘兄此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不必!”夏芽打断他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话,直接了当地阐明目前情况,“今夜塔尔木遇刺身亡,如今城内早已乱做一团。救人也好,放你们出去也罢,不过是为了将城里的水搅得更浑一些……”
夏芽将钥匙丢给他,“既然你还有力气动弹,那么这地牢的钥匙就交给你了,剩下的人是放是留也交由你决定。”
想来,一身正气的绥捕头比她更清楚地牢里哪些人能放,哪些不能放。
“此药药性极好,若是伤口崩裂,敷上后一盏茶的时间里,便能止血、愈合伤口。”想到他和刘校尉身上层层叠叠的伤,夏芽咬了咬牙,又从怀里掏出一包回气散交给他,说完后,便打算离开了。
她还有件大事没办呢,不能再在这里磨叽下去了。
绥捕头还未从夏芽丢出的炸弹消息中回过神,手里就被塞了一包药,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一个劲儿强调:“小友大恩,在下没齿难忘,若来日有幸重逢,必行尽犬马之劳,酬答大恩!”
夏芽都已经走出十来步了,听见这话,又掉头回来了。
“别下次了,就这次吧,我还真有个事忘了问你。”
绥捕头一愣,随即正色道,“不知小友欲问何事?”
“塔尔木此次攻占白石,你可知他带了多少人马?其中骑兵多少?若他要在白石县周围安置骑兵,会将骑兵安置在哪里?”
绥捕头皱眉,他和刘校尉一同抗击犬戎,对于此次攻城的人数还是清楚的。
“七日前,塔尔木带领二百余人连夜突袭白石,其中近一半是犬戎重甲骑兵。恰逢城内守备空虚,一时间溃不成军。
县丞大人派人向驻守郊外的兵营搬救兵,刘校尉收到消息,连夜带领手下三百八十余人出兵支援白石,却不料半途遭受犬戎伏击,军中之人死伤惨重,就连刘校尉也遭受暗算,身受重伤,被犬戎俘虏……”
至于他?城内守军只有不到百人,其中大部分还是吃空饷的,又哪里是犬戎人的对手?
即便他们拼死抵抗,最终也逃不过破城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