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切还要感谢努尔哈赤的馈赠，如果不是打下赫图阿拉，积累了海量财富，贾珠也没有那么多银子用于研究。

当然，林丹汗也出了不少的力。

他们俩死得其所，都是贾珠创业的原始股东，间接推动了历史进程。

除贾珠以外，最先得到安达曼海战结果的人就是雅各布，他一直在派船队侦察西班牙舰队和大乾舰队的动向。

得知西班牙舰队全军覆没，梅迪纳-西多尼亚公爵向大乾投降，雅各布就知道苏门答腊岛完了，他根本守不住。

无敌舰队有百艘战舰、千余火炮、近万将士，这样的规模，只有举荷兰全国之力才有可能抗衡，但贾珠几乎无伤将对方全歼，堪称恐怖。

他在苏门答腊岛就两三千兵力，加上两三万土着军队，要怎么和贾珠斗？

而且，这些土着军队面对大乾军队时可能会率先投降，转而进攻他们荷兰殖民者，马来半岛就是前车之鉴。

雅各布就三种选择：要么和阿尔梅达一样死战殉国；要么和法斯里克一样，向贾珠投降；要么就趁贾珠还没发兵，带着荷兰将士撤离苏门答腊岛，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如果不战而逃，只怕回国以后会被国王怪罪，也会给家族蒙羞。

在战争中逃跑的贵族，往往会受到非常严厉的军事处罚，严重损害家族的声誉和地位，使其在贵族圈子中失去尊严和信任，甚至可能失去封号和封地，导致家族的衰败。

绝大部分欧洲贵族宁愿战死或者成为战俘，也不愿意成为逃兵。

战死是荣耀，逃跑是耻辱，被俘虏至少还有机会被国家赎回。

所以，除了死战到底，雅各布其实没有别的选择。

对荷兰而言，雅各布带着苏门答腊岛的将士和金银财宝逃跑，才最有利。

因为几千荷兰将士只会白白牺牲，他们进行的是一场只败不胜的战争。

但如果荷兰国王对这种逃跑行为不处罚，那以后荷兰将士一遇到强敌就会逃跑，荷兰军队就不可能成为一支强军。

这就是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的权衡，有些口子一旦开了，就会像推翻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一样，导致整个国家的崩溃。

有时候，表面上有更好的选择，但其实它从来就不是一个可选项。

雅各布安排将士们收集苏门答腊岛的所有金银财宝，命令自己的儿子带着这些装满财宝的船只返回荷兰。

而他将带领剩下的将士死守苏门答腊，死战殉国，续写范·斯帕恩家族的荣耀。

贵族的荣耀其实也没有多高大上，本质就是封地和封号，归根到底还是利益。

只不过是用荣耀包裹这些利益，给丑陋的骨架穿上一副美貌的面容，使它对平民而言更有说服力和欺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