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其实我也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苏橙看向刘倾月。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学姐不听,怎么知道没什么可说的?"
"那去男厕所说吧。"
刘倾月挑衅地看着他。
"你有病吧?"
"怎么,我现在是你姐夫,还不能带你去厕所?"刘倾月往旁边挪了挪,意味深长地盯着他,"说吧,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苏橙用眼神看了一眼姬清仪,表示你家主子在这里,不方便开口,借一步说话。
"呵,"刘倾月冷笑,"在大小姐面前还要遮遮掩掩?你这是把大小姐当什么了?"
"那就直说吧。"苏橙从包里取出黑匣子,"这是我为你准备的。"
掀开盖子,一把精致的木梳静静躺在其中。梳齿间的气动垫显示出制作者的用心。
"这是...入梦前准备的赔礼。"
苏橙解释道,"知道学姐每天操劳,压力过大,特意做了这把按摩梳。"
话音未落,姬清仪突然转身,动作利落地拿过匣子:"你有心了,我替她谢谢你。”
她淡淡地说,目光依然望向远方。
"大小姐!这是他给我的!"刘倾月急了,向苏橙使眼色求助。
"社长替你保管是好事。"
苏橙假装没看懂。
"是吗?"刘倾月眯起眼睛,"那我猜,你包里一定还有给其他人的礼物吧?一个、两个、三个...?"
"你想做什么?"
"既然我的礼物被抢了,"刘倾月笑得危险,"不如把大小姐的那份也先收下?"
"够了。"
姬清仪终于开口,"晚些我会还给你。"
"可我连碰都没碰到!"
刘倾月不满地抗议。
"既然是梳子,自然需要人来梳理。"姬清仪淡淡道,"我也很乐意做这些事。"
这句话仿佛有不一般的魔力,刘倾月立刻安静下来,默默退出了阳台。留下的空间里,只剩下无声的较量。
"社长。"苏橙站在姬清仪身侧,声音轻得几近叹息。
姬清仪侧目,目光冷如寒星:"又开始你的'广施恩泽'了?"
"社长,这次不一样。"苏橙没料到社长竟会这般直白,叹了一口气。
"都是精心准备的?"姬清仪打断他,唇角挂着一丝讽刺,"就像你对每个人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
"我..."
"是木簪吧。"姬清仪望向远处的夜空,声音忽然柔和了几分。
苏橙一怔:"社长怎么知道?"
"因为你总是这样。"
姬清仪转过身,直视着他,"用最美好的东西,来掩饰最残酷的真相。"
苏橙沉默着取出红木匣子:"请收下。"
姬清仪接过,动作优雅地打开。月光下,木簪晶莹剔透,隐现荧光。比记忆中那支同款更加精致。
"手艺见长。"她轻抚木簪,语气却渐渐冷了下来,"可惜,精致得太过刻意。"
"社长..."
"告诉我,"姬清仪突然问道,"你给每个人准备礼物时,都是这样用心雕琢吗?"
"这支是特别的。"
"特别?"姬清仪冷哼,"就像你对每个人说的'你是特别的'一样特别?"
"我是真心的。"
"真心?"
姬清仪合上匣子,"我该庆幸你还记得那个承诺,还是该可悲我竟然还在期待?"
她转向苏橙,眼神凌厉:"我怕我有一天会将其烧掉,然后当风扬其灰。至少,这样它还能保持'唯一'的体面。"
这并非是莫名其妙的话,而是出自一段典故,大概意思就是:表示自己绝不自甘轻贱,宁死也不会和任何人分享心爱之人。
"社长说笑了。"苏橙试图化解尴尬,"你不是答应过会好好珍惜吗?"
"珍惜?"姬清仪的声音带着几丝寒意,"就像你珍惜每个人的感情那样?"
她重新面向夜色,声音冷淡:"帝王们总会将自己的一部分藏品带进墓里,因为那是他们最喜爱、最珍惜的东西,想要永远地独占,不让给其他人,这就是他们珍惜的方式。"
随后,她再没有了更多的回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木匣。
"那...我先去找旋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