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商量?”魔剑语气尽量放平稳,却还是带着一丝波澜小心询问道。
“这等大事,当然要和妻子商量,怎么可以隐瞒?!”郁眠声量提高,似是没看出对方不想被升卿知道的心思,故作疑惑反问。
“可你不是想要变强,保护她吗,难道就不想悄悄变强,给她一个惊喜?”魔剑语气循循善诱,“况且…我刚刚还有先决条件没有说清楚,实际上这样的誓约会影响你正道运途,你若是说了,升卿大概率不会让你这样做…”
“你可以悄悄的…”
郁眠眉头一皱,作沉思状,低声道:“竟是如此,那岂不是更要和升卿商量…”
魔剑:……呸!妻宝女!
“你在她庇佑下成长,被她带着前进,难道不觉得自己已经被控制了?没有自己的思想,更没有自己的主见。”它熟练地用话术开始攻心计,绕着郁眠,在她耳边灌输价值观。
郁眠视线始终锁定那魔雾,身躯随着它运动而转动,不让自己的后背暴露出来。
“你没有过爱人吧?”
“哦对,你只是一把剑,没有经历过情感,更不懂得情感羁绊…”她淡淡扎心道:“我与升卿乃是道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与她绝无隐瞒,本该如此。”
“至于你说的控制…我承认她有时候是有点占有欲爆棚,但我…”郁眠垂眸轻笑了声,不知含了怎样的情绪在其中道:“…乐在其中。”
她的根骨里有着故乡那个时代孩子的通病,根植在骨髓里的创伤,在足以生存却不足以富足精神的爱里畸形地养大。
情感被迫锻炼的淡漠内敛,像是带着一层雾蒙蒙玻璃罩子,以此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又忍不住扑在透明罩子之上轻轻哈气,窥探着外界的美好。
那些期待的美好友情、爱情、亲情……
不安使她不敢迈出脚步,却又期盼着一场入室抢劫式的爱情,把她的壳敲碎,将它们从骨肉中剥离。
郁眠想…这或许也是病娇文化盛行原因之一,一个绝对忠诚的爱人,即便用以爱为名利刃将自己的心剖出来。
兴许也能在鲜血淋漓那一刻,感受到想要的略病态的温暖。
当然…那只存在于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