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村的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叫嚣着,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甚至有人开始朝孙少安他们吐口水,扔石头。
田海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上去和他们拼命,却被孙少安死死拉住。
孙少安紧紧咬着牙,脸色铁青,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
他可以忍受饥饿,可以忍受贫穷,但绝不能忍受被人如此侮辱!
就在他忍无可忍,想要爆发的时候,罐子村的人,竟然做出了更加过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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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汉子突然解开裤腰带,对着孙少安他们,开始撒尿!
“哈哈哈,尿给你们喝,解解渴吧!”
“这就是你们双水村的水,好好享用吧!”
罐子村的村民们放肆地大笑着,眼神中充满了恶意和嘲弄。
田海民再也忍不住了,他怒吼一声,挣脱孙少安的拉扯,就要冲上去拼命。
然而,就在这时,孙少安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弯下腰,捡起一块砖头,二话不说,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脑袋!
“砰!”
一声闷响,鲜血瞬间从孙少安的额头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的脸庞。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孙少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慑住了。
罐子村那些原本还在叫嚣嘲笑的村民,也全都傻眼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了原地。
谁也没有想到,孙少安竟然会如此决绝,如此刚烈,竟然会用自残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决心和愤怒。
鲜血顺着孙少安的脸颊,一滴滴地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然笔直地站在那里,眼神坚定,目光如炬。
他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各位乡亲,我孙少安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如果你们不肯给我们双水村水,我就死在你们罐子村!我用我的血,来求你们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双水村的父老乡亲!”
孙少安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每一个罐子村村民的心。
他们看着孙少安额头上的鲜血,看着他那坚毅的眼神,看着他那挺拔的身躯,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震撼和动容。
他们原本以为,双水村的人都是软弱可欺的,可以任由他们欺负和侮辱。
但现在,他们才发现,他们错了。
双水村,也有像孙少安这样,宁死不屈的硬汉!
田福堂在院子里焦急地踱着步子,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金俊山,徐治功等人,也都站在一旁,一个个神情焦虑,沉默不语。
院子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都这个时辰了,少安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好中午就到公社的吗?”田福堂忍不住开口说道,语气焦躁不安。
“是啊,按理说,早该到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金俊山也皱着眉头说道,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的时候,突然,田海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田福堂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慢慢说,别着急!”
“少安被抓起来了!”田海民道。
“什么?被抓起来了?被谁抓起来了?”田福堂闻言,顿时惊呼出声,脸色大变。
“被……被石圪节大队的人抓起来了,还……还绑走了!”田海民道。
“什么?绑走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田福堂也惊呆了,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怒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田海民把他在石圪节公社看到的情景,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原来,孙少安一到石圪节大队的公社,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冲上来抓住了,二话不说,就用绳子把他捆了起来,然后拖走了。
田海民听完村民的叙述,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脑袋嗡嗡作响。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少安,竟然被抓走了!
而且还是被绑走的!
田润叶急匆匆地跑进诊所。
“徐乐!”
她声音带着哭腔。
徐乐抬头,看到是田润叶,放下手中的医书。
“润叶,你怎么了?”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
田润叶眼眶红肿,脸上满是焦急。
“少安哥,少安哥被抓走了!”
“什么?”徐乐眉头一皱,“被谁抓走了?”
“石圪节大队的人!”田润叶声音颤抖,“说是为了水的事情,把少安哥给绑走了!”
徐乐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田润叶语速飞快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徐乐听完,脸色更加阴沉。
“这群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他语气中带着怒意。
田润叶抓住徐乐的胳膊,带着哭腔哀求。
“徐乐,求求你,救救少安哥吧!他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