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只想到荒谬这个词,她本想告诉自己富察佩兰的话就是她说的那般,一个话本子罢了。可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那一天,若不是忽然醒悟,她险些就将那些汤药喂给了年世兰,福意也不会出生。而且柔则的事情胤禛在番禁止府中人讨论,富察佩兰能从哪儿听说?
“我相信姐姐,所以我告诉给姐姐,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了。”富察佩兰颓丧,忽而又打起精神,“但是姐姐和我不一样,姐姐比我聪明太多,若是姐姐知道这些事,一定会有用的!”
“妹妹如此信任,我定不会辜负。”齐月宾这次是真的对富察佩兰放下心防,如她所说的,这个话本子里面的东西对她大有用处。
“那我就赖上姐姐了。”富察佩兰把椅子拉到齐月宾身边,抱住她的胳膊,“本来福意能出生我就觉得变了,没想到后面他病危,我以为还是和话本子一样,但是福意好起来了,我实在害怕……”
齐月宾听了她的话,眼神扑闪两下,没有解释福意能够恢复是自己的原因,只说让她放心。富察佩兰也的确是个心大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齐月宾后,就彻底放下了重任,整个人都松快了起来,和齐月宾撒娇说了好些话。
等她离开后,齐月宾把吉祥叫过来,附在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格格放心,上次夫人过来的时候,我阿娘也来了,就把联系的方式给我说了。”
齐月宾伫立在窗前,望着吉祥离去的方向,脑子里犹如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怎么都无法将其捋顺、扯清。良久,她走到书桌旁,拿起笔将那话本子上的内容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
直至夜幕悄然降临,屋内的光线愈发昏暗,几乎要看不清纸上的字迹,齐月宾才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
“我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真的失心疯了?”齐月宾低垂着头,目光落在桌上那厚厚的一叠写满字的纸张上,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罢了罢了,疯了也好,反倒能落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