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我身子一直不爽利,因而未曾有机会与妹妹相见。我姓齐,冒昧问一句,不知妹妹如何称呼?”
“齐?”那位姑娘听到齐月宾的话,眼神明显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光芒,飞快的上下打量着齐月宾。但这神情也只是转瞬即逝,她很快便回过神来,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亲切友好的笑容,“我母家姓富察,齐姐姐若是不嫌弃,也可以叫我佩兰。”
“原来是富察妹妹。”齐月宾还是称呼了她的姓氏,富察佩兰失望一闪而过。齐月宾想起吉祥此前告诉她的,原来这就是那个富察家的旁系姑娘。瞧着模样倒是生得乖巧,看起来也挺友善和气的,若是小心一点,在王府里也能好好过下去。
“姐姐难得出来透透气,想必是需要好好歇息的。那妹妹就不多打扰了,改日定当去姐姐那里坐坐,再好好与姐姐叙话。”富察佩兰强自压抑着内心深处激动的心情,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对着齐月宾福了福身,先一步转身离开。她那离去的背影似乎都透着一丝急切与难以掩饰的兴奋,脚步也略显轻快。
“这位富察格格好生奇怪。”吉祥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齐月宾眼神闪动,不过想到她一眼就能看透的样子,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想她了,再过两个月,父亲就会托人送来一批东西,到时候你趁机把信交给那人。”
“嗯,格格我都记得的。”吉祥欢快的点头,虽然好奇之前老爷联系格格的时候不搭理,现在又主动联系,不过父女没有隔夜仇,老爷这么多年一直送东西,定是在乎格格的。
齐月宾继续在花园里慢慢散步,各色花朵争奇斗艳,馥郁的芬芳弥漫在空气中,她却是想到了自己还在家里的事情。
吉祥眼神中的疑惑她也看到,只不过她自己对于这些年的做法都不太理解,又怎么解释。祖父齐不迟,乃开国元勋,当年金戈铁马,纵横沙场,立下赫赫战功,手中掌握着足以震慑四方的重兵。尽管后来出于种种考量,交还了大部分兵权,但那些曾经一同浴血奋战的士兵们,对祖父的敬重和信服从未减少半分。父亲虎卉将军齐敷,继承了齐家的英勇与担当,如今依旧镇守在黑龙江。
齐月宾作为齐家的嫡长女,自小便受尽宠爱,但是齐家势大,皇上不放心,就由德妃开口留下她,名义上是恩宠,可实际上是制衡齐家的手段。但是当时自己孤零零一人,在宫里听身边的人一直说四阿哥如何,又有德妃做媒,就进了他的后院。后来更是怨恨家族不肯帮助胤禛,所以一直不肯给家里寄封信。
想到家中的两个兄长,齐月宾的眼神黯淡下去。自己走的时候兄长一个十五一个十三,而后一一迎娶了妻子,现在最大的孩子都已经有十二三岁了。好在自己醒悟的及时,凭借父兄的愧疚,定不会怪罪自己。
这般想着,齐月宾的心情好上许多,甚至指挥吉祥摘下一些鲜花带回去装点房间。
既然身子已经好了不少,齐月宾就恢复了给宜修的请安问好。与宋半夏和富察佩兰也正式的会面。
在听到宜修介绍齐月宾后,富察佩兰更加激动,看着齐月宾的目光有些怜悯也有敬佩,不过很快又变得宁静。宋半夏显然也听人说过齐月宾,知道她不怎么受宠,因此态度也就很是平淡。不过齐月宾却是在见到她的正脸时候心中一惊。昨日只是听到她与李静言的争执,没有好好注意她的长相,现在看,宋半夏的眼睛无端的熟悉。
像谁呢……齐月宾垂眸,直到宜修再次开口说话,她终于想起来,是柔则。宋半夏的眼睛像极了柔则。她忍住再次看向宋半夏,身上却是越发寒冷。
这对母子真真是薄情寡义,却又一个比一个会装,掩盖住真实面貌。
离开的时候,富察佩兰走过来亲热的同齐月宾说话,伸手不打笑脸人,齐月宾也就与她说笑起来。
除了那几个奇怪的眼神,富察佩兰没有出格的地方,与齐月宾说起自己的经历。她进府也有一个多月,相比起宋半夏,不怎么受到胤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