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南枝低落了一秒,而后冲她龇牙咧嘴笑,笑过之后便又乖乖低头喝汤,一直静默不语,只把无穷的心事藏进心窝子里。
其实,她也不是因这个而低落,就像张妈刚才所说的,什么时候去还不是去?
只是……不知从几时开始,在与张嫂的每次谈话中,顾南枝隐约察觉到下雨只是个借口,实质是张嫂不想让他们去。
她不愿再见到他们了,所以才会找各种理由来塘塞拒绝他们的来访。
为什么呢?明明亲如一家人,到最后竟然连普通见个面都不愿?
如果说他们已经反目成仇,那还情有可原。
可那天在高铁站分别之时,她还抱着自己,轻声慢哄着说:“南枝乖,别哭!到时候过年过节就跟哥哥一起来小镇看我……”
句句关切,言犹在耳。
现在却是这么副寂寥光景,顾南枝真的一点都不懂!
或许,就像哥哥说的那样,对于尘世种种,张嫂已经不愿踏出半寸。
她来人间的这一趟,千疮百孔,觉得自己已经完成老天爷交予的任务,现在心静如佛,再也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无端端闯入她的生活。
也许她与哥哥的登门拜访,于张嫂而言也是无形中的一种打扰吧!给她平静无波的日子牵出阵阵涟漪。
真的是这样吗?
她不愿多想,喝完参汤,准备洗澡睡觉。
才刚从办公椅站起,书桌上手机震动嗡嗡响。
是萧楚楚打来的电话:“南枝,我刚刚大致看了你发过来的起诉状,也没什么,写得挺好的,很用心很详细,就是……你里面有几个法律专用词汇写错了,我用荧光笔圈了起来,你等下改改,不懂就去翻查法律词典。还有……财产分割那条也要修改。”
顾南枝狐惑:“萧律师,您说改词汇没问题,可是……那刘女士不是强烈要求对方净身出户吗?这个怎么改?”
“你不用管,按我说的做即可。”萧楚楚说:“我只能尽量帮她争取孩子的抚养权与财产对半分割,对方根本无实质性犯错,净身出户不太现实。”
“好的,我明白!”
她挂掉电话,又开始埋头奋笔疾书,沉浸在加班的无能狂躁中,内心上万着骏马在草草草着奔驰而过。
这时微信响起,她随意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