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对方注意力转移,顾元琛也操纵着日行千里坐在草地上,刚刚他有几次欲言又止。
他沉下双眸,脑子里的一切想法,都截断在她的不以为然里。
懒散状态的她,似乎对很多事情都不在意,他连进一步了解对方现实生活的话题,也暂时无从说起。
“这处地方,你要截图保存吗?”顾元琛暂且抛开之前的想法。
他是喜欢对方的声音,不是非要插手对方的事情。
他的教义从来是禁欲自律。
远离浮躁,以宁静的心境安放自己。有些事情无法强求,克制也是修行的一种。
闻言,千凌默默将春景图放大又缩小,心中对比着之前的雪景。
想了想,距离不远的花红柳绿,景色还十分好看,“截。”
正要操纵白发三千走向不远处那片柳林,忽然画面一变,身边就多出一只白孔雀。
“上来,载你。”男人的声线舒缓而冷静,令人从中感到一丝安心。
“好。”白发三千这么小,自然是走不得多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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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孔雀一身雪色,头小身大却构造得十分精致,脚程可快可慢,配合她截图的行为,优雅迈步。
她在分神中,就极容易放松自己,顾元琛操控着日行千里,坐在她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着话。
好几次差点被她的嗓音迷惑得忘记话题。
社交经验不足的千凌,在不涉及隐私的情况下,依然让他套出了一些具体信息:
她今年18岁,和他住在同个城市,有疼爱她的家人,很少外出。
.
小金没有被送到房间来,还是千凌下游戏后去楼下客厅找它玩的。
千父当时找它不在,不知道躲在哪个草丛里,千澜又去了公司。
正好千父也不是很想找,下午的时候就任小金在后院到处撒欢。
等傍晚它进到客厅,被千父抓去清洗干净。天黑千凌下楼,才跑来各种蹭她的脚。
千凌坐在沙发上,抱起它小小的身体,就像抱着一个毛绒玩具,有些爱不释手,时不时就顺顺它的毛,掐掐它的脸。
“小千,洗洗手先来吃饭了。”千母温柔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好。”千凌放下小金,整理下被踩乱的裙子,往洗手间走。
她今天晚上一直呆在客厅,直到洗澡睡觉前,千母照常给她递了一杯热牛奶,让她开着门通通自然风。
半夜两点,屋里屋外静谧无声。
她的房门大开,千凌躺在床上,睡得浑身是汗,像被人扔到沙漠上,水分蒸发,体内火烧火燎,却又醒不过来。
她眉间紧蹙,弯弯的长睫轻轻地颤,肤色从暖白到冷白,漆黑长发在走廊灯折射下闪烁着湿润的光。
“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多长时间?”千母在床前看得心疼,她将千凌裸露在外的肌肤,用湿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
“爸说,短的话一周,长的话一个月。”
千父穿着一身宽松的藏蓝色丝绸睡衣,长身玉立,他的肤色同样是冷白色,在朦胧灯光下显得毫无人气。
“有什么方式可以缓解吗?”千母弯下身子,背部曲线弯出优美的弧度,她将手上的毛巾放入面盆,重新揉搓几遍,浸湿拧干,将千凌重新渗出的汗一一拭去。
“没有研究过,暂时没头绪。”千父叹了口气,“我们只能加大其中安眠的成分,让小千不至于被热醒。”
千母的眼睛瞬间水汽漫延,她看不得自己女儿受任何罪。
一直到凌晨四点,千凌体温才慢慢下降,千母去洗手间放回面盆和毛巾,才由着千父牵回房间。
天际很快泛出青白,慢慢变红,半边染金,有太阳从东方升起。
千凌起得比昨天更晚,没有人试图去喊醒她,大家默契地等待着,心照不宣。
起来后总觉得一身粘腻,勉强洗个头洗完澡,已经用掉她全身力气。
她从楼上下来时,精神状态也更差,脸色白得看不到一点血色,唇瓣却越来越红,透着几分诡异的冶艳。
“妹妹,你睡得不好吗?”千澜早已由他爸告知原因,但千凌的状态一望而知。
千凌微摇了摇头,“没事,哥哥。”她依稀能想起昨晚的燥热。
“应该是天气的问题。”她听千父说过,这些天会越来越闷热,看来这里的五月真是热得不太正常。
晚上总感到又灼又烫,仿佛吞了一个火球,从体内燃烧到体外。
千凌走到沙发坐下,整个人睡一觉起来更显虚弱,像以前上班时,久违的脱力与疲惫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