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闹市不远的一栋别院的阳台上。
一老一少坐在椅子上,望着静谧的夜色。
大雨刚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味道。
徐青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真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们要经历这些?平平淡淡的不好吗?”
“当然好啊。”
钟福延的嘴里喷出些白烟,他拉上了厚外套的拉链。
“可是,这个世界仿佛不允许我们过得太安逸,我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爷爷跟我说过,在他小的时候,这个世界还不是这样的。
没有异兽,没有高墙,那个时候的人们自由多了,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做什么做什么,光是想想就令人羡慕啊。
直到,一场大地震过后,地面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从裂缝的底部钻出来了许多异兽。
那时候开始整个世界都变了,我们不得不学习武道,不得不建造起高墙,生活也不得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钟福延说到这里,扭头看着徐青。
“你小子是不是特别不理解钟魁?”
说起钟魁,徐青的脸上倒没什么太多表情,只是脑海中会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当时钟魁朝他敬的那个十分标准的军礼。
关于这个人,徐青只觉得十分复杂,又很矛盾。
钟魁给人的印象是非常在乎规章制度的话,一个十分正经的人。
可偏偏这个人又超脱规则之外的,溺爱他的儿子。
“他……我不好说。”
钟福延笑了几声,看着夜景的双眼里悄无声息的增了几分愁苦。
“他是有苦衷的,十年前,他的妻子正怀着孕,本来是一直在后方指挥,但听说进了异境的人全都没传出来消息,有些慌了神。
我当时在外面,请求上面调来了隔壁城市的猎兽团的人,第二次进入异境,没想到当时一个不小心,让她给溜进去了。
等到发现人不见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那时候,钟魁在异境里捡回来了一条命,也带回了一条生命。
我们谁也不知道异境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钟魁不愿意说给我们听,但是在那一天,我的孙子钟小虎出生了。
小孙子瘦巴巴的,还不足月,浑身都是血,身上裹着的是他妈妈染血的外套。
从那以后,我儿子是又当爹又当妈,好容易才把这孩子拉扯这么大,钟魁挺不容易的。
所以在我们家,他唱红脸,我唱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