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依旧带笑，但眼神里却闪过些许异样的光彩，因为此时柳翎言煞白的脸色，和额间那突起的青筋实在有些太过显眼奇怪了……

“哈……”柳翎言尴笑一声，打了个哈哈道：“第一次进秘境历练就进这么有挑战的，多少、多少有点紧张。”

“哦，这样啊。”空桑少钰也附和哈哈笑起来，随即眼珠一转道：“诶柳兄，副院长刚才话里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进混沌之地后被送入的秘境是完全随机的，大家极有可能会分开行动。我想的是，若进去后我二人有缘身处同一个秘境中，不如协同合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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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少钰说这话时觉得柳翎言大概率是会同意的，因为在学假之前，每次他对这人的主动交际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对他很明显有着防备。

可学假回来以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柳翎言这人的变化，不仅好几次主动找他搭话，言语举动中还都透露着示好。

若是其他人空桑少钰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人是柳翎言就太不正常了。

他当时就猜测，柳翎言或许是这次回东炎回万柳圣域后，接受了什么人的指示，让他特意来接近自己。

而这指示的人不是柳云峯就是柳正炎。

空桑少钰想着，既然柳翎言抱着某种目的而来，那他就将计就计，看看他想做什么。

结果，柳翎言这时却对他道：“混沌之地中大小秘境无数，恐怕三月我们都难遇到一次，还要面对秘境各种不确定的变化，协同合作……只怕不现实。”

这话拒绝得很委婉了，空桑少钰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不过他并没有再继续提出合作，只淡淡一笑以作回应。

不急，空桑少钰心想，六十人、三个月，为的都是一个目标，他不担心他们会遇不到。能不能这次机会摸清柳翎言究竟想做什么，现在对他来说反而已经不最重要的了。

他看向一直站在右方的月十一人，视线从月长霁身上扫过时，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会。

等进入混沌之地后，他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千多里的路程，对于乘灵舟而行的众人来说不过仅需大半天而已，转瞬即逝。

当天日头西斜时，灵舟停了下来。

此时，灵舟上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同一位置：前方百米处的一方高耸得几乎要通天的界碑。

若涂明不以前说明，他们是万万不会将眼前这长宽都达到百米、高千米有余的“石棍子”与“界碑”二字联系在一起。

“既是‘界碑’，那这碑为何没有一个字？”沐辰疑惑道。

燕清云站在灵舟最前方，神情淡然地看着界碑，自顾自开口道：“或许，上面是有字的，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为何？”宋峥下意识问道。

燕清云没有回答他，而是不动声色给了他一个朝向东方岚等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宋峥看向东方岚，可显然此时东方岚的神色是同他们每人都一样的，一样的迷惑不解。

涂明以及李元等所有长老全都飞向半空，对灵舟上的众人道：

“各位，御剑起。”

“是！”

燕清云等人齐齐响亮应道，声音虽然稚嫩却铿锵有力气势十足，只是其中不免夹杂着几道略显违和凌乱的应答声。

见四十多人跟专门训练过似的眨眼就化剑在脚，瞬息升空，月长霁十一人也照做，只是关煜萧丞衍等人的速度始终慢了一截。且飞出灵舟之后，不知该怎么站位结果更显凌乱了。

李元眉头一皱，轻啧一声，给十一人使了个眼色，他们这才赶紧飞到四十几人后方排着。

涂明对各位长老微一点头，李元便带着所有长老迅速将这界碑围了起来。

随后，长老们各种从怀中拿出一张眼色不同的类似符纸一样的东西，手掐法决。顿时那些符纸化作七彩光束，自下而上，直冲云霄，与界碑平行而立。

这场面对于月长霁关煜等人来说着足够实新鲜，全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正在此时，涂明袖中突然飞出一锥形的物件。

此物直冲上上空而去，越往上飞，变得越大，最后停留在界碑最顶端时，已然变成了一个巨大可见的钻头陀螺一样东西。

“破元法器！”楼越眼神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