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陷发生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回太守府。前三日参与救援时,她几乎没有合过眼,后两日主持那二十七个遇难者的葬礼时,她也只是偷着间隙在马车里稍稍眯了眯眼。
尽管是冬日,身上也已经开始发酸发臭了,头更是闷沉沉的,如同蒙了一层稀泥。
控制着不去想暗卫与后续的事,稍稍泡了个热水澡,陈韶便睡过去了。
许是累得狠了,这一睡,一直睡到第二日的午时才醒过来。
揉一揉依旧沉闷的太阳穴,又闭眼缓了片刻,陈韶才掀被起来。比她稍早起来的蝉衣端着脸盆进来,看到她面色不佳,挤了巾帕过来给她擦脸道:“我让小厨房那边熬了些药汤,公子一会儿多喝一些。”
熬了这么几日,再好的身子也不是睡一觉就能缓过来的。
陈韶擦了脸,又穿好衣裳出来,闭着眼睛站在廊下,任由寒风吹了片刻后,才回到堂屋。伸手在炭炉上烤了烤后,看着布菜的全书玉道:“你那几个市场布置得怎么样了?”
救援那三日,全书玉也在石牌楼帮忙,等于她也就比她们先回来两日。将菜挨着摆到桌上后,全书玉一边盛汤一边道:“朱家和顾家那边已经差不多了,刘叔他们昨日下午就搬过去了。”
将汤递到坐过来的陈韶手中,又另盛一碗递给回来的蝉衣后,她也跟着坐下来,给自个盛了一碗:“刘叔家还租赁了一个不大的铺子,说是夜里可以歇在那儿,刘德明办事晚了,也可以歇到那儿。”
蝉衣喝上两口汤,暖住胃后,好奇地问道:“一个铺子一年得给多少租金?”
“刘叔家租赁的铺子小,一年差不多五百文钱。”全书玉道,“再大一些的,则要八百文到三贯钱不等,像客栈或是酒楼这些,则要五贯钱至十一贯钱不等了。”
“听着好像不是很贵。”蝉衣说。
“比起外面的商铺,已经便宜很多了。”全书玉说,“五百文钱一年的铺子,已经差不多已经全部租赁出去,八百文的铺子到三贯钱的铺子,也已经租赁出去近乎一半。客栈或是酒楼那些,暂时还没有人前来过问。”
“这么快?”蝉衣惊讶,“你不是说,刘叔他们昨日下午才搬过去?”
陈韶也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