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的身影自屏风后慢慢显现,待到云深彻底现身后,在场的一众人可谓是目光各异,而后纷纷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但大多数人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这是一张他们没有见过的脸。
只要没见过,那就代表还有转圜的余地。
所以,那些人在最初的面面相觑过后,逐渐开始交头接耳的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这人的衣着好生奇怪。”
“我以前从未在宫中见过此人。”
“看他一身矜贵,该不会是哪个我不知道的贵人吧?”
“不对,他不是宫里的人!”
“那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倒不是这些人已经大胆到,敢当着云深的面讨论如何做掉他,是因为现下,云深虽然走出了屏风,但和他们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按理说,在这个距离下,以他们的音量,正常人是听不到的。
但事实上,这些话,全都一字不落的听进了云深的耳朵里。
云深没有理会那些人或戒备、或惊疑、或打量、或怀疑、或算计的目光,径直走到了,那本想泼时渊一盆冷水,却将自己淋成了落汤鸡,如今冻得直打哆嗦的小太监面前,语气不明的问了一句,“冷吗?”
那小太监一时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有些不明白云深问这话的意思,遂怔怔的点了点头。
深秋时节,那一盆冷水泼在身上,虽然倒不至于会结冰,但还是很冷,尤其冷水浸湿了衣衫,浸透了皮肤和骨头,冷皮又冷骨,骨头格外冷,隐隐中有一种刺入骨髓的寒意。
云深笑的讽刺,“原来你也知晓会冷啊?”
这一盆冷水,若是尽数泼在如今年仅十岁且身体羸弱的时渊身上,那么,时渊就算不丢半条命,也少不得要当场发一场高烧,寒气入体,最是伤身,难免以后会落下些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