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老老实实地对柴太皇太后说。柴太皇太后轻叹一声:“可是,人这辈子,要遇到多少事,要经过多少诱惑?”
“祖母,您别安慰我了。”赵嫣的话让柴太皇太后又叹息,接着就笑了:“好,好,我不安慰你,那我们就讲一讲方才这个男子。我瞧他,生的很俊,也不知道有没有家室?”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赵嫣的脸不由微微一红,柴太皇太后道:“我瞧他敢于直言,倒是个不错的孩子,若没有家室,就想着帮他寻摸一个。”
赵嫣瞧着柴太皇太后:“真的?”
柴太皇太后又笑了:“自然是真的。”
赵嫣摇头:“不过,他虽敢直言,但却也是半通不通,不好!”
柴太皇太后露出笑容,没再往下说,只和赵嫣继续在这御花园内慢慢散步。
“嫣娘,你想去打听,那日的那家子,后来如何?”赵三娘子接到宫中召唤进宫来,听到赵嫣的话就有些惊讶地问。
赵嫣点头:“姑姑,那日的事,后来我细细地想了,我着实有些太鲁莽了,这样一份富贵给下去,人心会变的。”
“我们嫣娘,是正经长大了。”赵三娘子握住赵嫣的手感慨,赵嫣又浅浅一笑,接着轻叹。
赵三娘子那边没有几日就传过信来,说那家的男子被赌徒引诱,不但输光了赵嫣赐给的一百亩田地和一千贯钱,连原先种着的几亩田地也输掉了,现在成日在外不着家,只剩的那个妇人带了儿女过日子。还要担惊受怕,害怕男人在外欠下赌债,要自己一家子抵债。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赵嫣念了这八个字才抬头看天,不知道倒也罢了,若知道了,总要亲眼去瞧瞧才成。
京城郊外小村庄里,赵嫣那日遇到的那个小女孩手里拎着柴往家走,愁眉不展。娘又病了,偏生家里一个钱都没有。
“芹娘,你快些跑,你爹爹在外头欠下了赌债,现在那些人要来你家里,把你和你弟弟拉走,说要抵债呢!”有个小孩子飞快地往这边跑来,对芹娘气喘吁吁地说。
芹娘愣在那里,那小孩子赶紧推她:“你快跑,不然的话,他们把你抓去了,谁知道要卖到什么地方去?要是卖到……”
不等这小孩子说出勾栏院三个字,芹娘眼里的泪就大滴大滴地掉下:“可是我要跑到哪里去?再说了,我跑了,难道我娘就能好好的?”
小孩子也跟着叹气,芹娘拎着柴,一步步地往家里挪,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出弟弟的哭声,还夹着自己娘的哭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你男人画的押,欠了我们五十贯,就这么两个小崽子,还不够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