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闻仲军中,有哨马报入中军:“启太师:人马至西岐南门,请令定夺。”
闻仲传令:“安营。”
刹那间,仿若洪雷惊破虚空,一声震天炮响,滚滚音波如怒海狂澜,刹那间激荡在四野八荒。
转瞬之间,营帐如雨后春笋般纷纷竖起,扎营之地,依南北之向而列,仿若潜龙伏虎,隐隐有龙虎之威四溢。其营寨布局,暗合阴阳乾坤之道,各营相互呼应,似星罗棋布,又似奇门遁甲之阵,神秘莫测。
再看那军阵,依东西方位铺展而开,恰似按照五行之木金秩序精准排列。东边之阵,木之生机盎然其中,旗帜飘扬仿若苍木蔽空,士兵队列整齐,枪戟如林,透着一股蓬勃生长、坚韧不拔之意,似能抵御万千敌军而岿然不动;西边之阵,金之肃杀凛冽弥漫,寒光闪烁的刀剑出鞘,在阳光下似金芒乍泄,军卒们个个眼神冷峻,身姿如铁,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便能如利刃破竹,杀得敌军片甲不留。
大军安营扎寨。
此时,西岐城中,报马报进相府,报:“闻太师调三十万人马,在南门安营。”
姜子牙闻言一愣,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当时吾在朝歌,就曾听过闻太师的名声,只是不曾见过闻太师;今日领兵到此,看他纪法何如。”
他神情凝重。
昔日,便知闻仲骁勇善战,历经三朝,说是大商柱石也不足为过。
在这盛名之下,自然是有着与之相匹配的实力。
他起身,带着诸将上城,众门下相随,同到城楼上,观看闻太师行营。
只见:浓郁杀气如墨汁倾洒,弥漫整个天地,层层叠叠的征云,仿若实质,其中五色旌旗猎猎招展,森然千枝画戟矗立,戟杆之上豹尾随风而动,万口钢刀出鞘,寒芒吞吐,那诛龙斩虎的青铜剑,隐隐有龙吟虎啸之声传出。
密密匝匝的钺斧,斧刃闪烁冰冷光泽,旛旗飘摇,对对长枪笔直挺立,枪尖滴血未沾却已让人胆寒。
身着锦衣绣袄的先锋将士,胯下骏马嘶鸣,腰束玉带的征夫们,整齐侍立在中军元帅身侧,严阵以待,其眼神坚定如磐石,手持鞭抓的将士们,个个气宇轩昂。
这般军威,仿佛一座巍峨兵山拔地而起,能镇压世间一切邪祟,叫天地为之变色!
姜子牙观看许久,面色愈发凝重,最后叹了口气:“闻太师平日有将才,今观如此整练,仅仅只是传言,根本无法道尽他的手段,必须要商量退敌之策。”
随后,便下城入府,同大小门下众将,商议退兵之策。
正商议时,有人来报:“闻太师差官下书。”
姜子牙传令:“令来。”
不多时,开城,放一员大将至相府,将书呈上。
姜子牙拆书观看,上云:
“成汤太师兼征西天保大元帅闻仲,书奉丞相姜子牙麾下:盖闻王臣作叛,大逆于天。今天王在上,赫赫威灵。兹尔西土,敢行不道,不尊国法。自立为王,有伤国体。复纳叛逆,明欺宪典。天子累兴问罪之师,不为俯首伏辜,尚敢大肆猖獗,拒敌天吏,杀军覆将,辄敢号令张威,王法何在!虽食肉寝皮,不足以尽厥罪;纵移尔宗祀,削尔疆土,犹不足以偿其失。今奉诏下征,你等若惜一城之生灵,速至辕门授首,候归期以正国典;如若拒抗,真火焰昆冈,俱为虀粉,噬脐何及?战书到日,速为自裁。不宣。”
小主,
姜子牙看过之后,看着来将:“将军回营后,告诉闻太师,三日后会兵城下。”
邓忠神情平静。
身为使臣,自然是要刀斧加身而面色不改。
知晓了姜子牙的回复,便是出城回营,见了闻太师,将姜子牙回话说了一遍。
“三日,可笑,既然他如此说了,那便等他三日!”
闻仲神情淡漠,并未在意。
三日时间,对于自己来说,也是好的。
大军多日行军,早已劳累不堪,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他和金灵圣母、计都一般。
就如此,休整三日。
轰!
西岐城中,一声炮响震天。
而后,便是见得西岐南门大开,有四杆青幡招展,幡下四员战将按震宫方位:
一方军阵,青袍加身、青马驰骋,步将们层层叠叠,列于马兵之前,人人手挽挡牌,身姿矫健若虎踞龙盘,短剑长枪交错林立。
二声炮响,四杆红幡烈烈招展,四员战将依离宫之位傲然挺立,红袍似火,红马如龙,威风凛凛,窝弓满弦,火炮森列。
三声炮响,四杆素白幡展开,如银霜铺地,冷冽刺骨,幡下四位战将,白袍胜雪,白马若璃,烂银盔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目寒芒,宝剑出鞘,火焰枪与金装鐧交相辉映,那大刀挥舞间,好似白龙腾空而起,携风带雪。
四声炮响,四杆皂盖幡凌风招展,幡下四将,黑人黑马皂罗袍,浑身上下散发着幽森死寂的气息,飞翎箭在箭囊之中嗡嗡作响,,宣花斧与酸枣搠霸气横陈,虎头枪配雁翎刀,寒芒闪烁。
五声炮响,四杆杏黄幡徐徐展开,金光璀璨,幡下四员战将,金盔金甲,守护中央戊己之位,杏黄旛飘摇,杀气腾腾笼罩战骑,候于辕门。
战阵已然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