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却把室内众人说得是目瞪口呆,这位年轻的知州老爷,口中的宋辽对战,就好像他这些天里捣估的某次部队对抗训练一般那么简单,而且话中满满地想要与边境对面的辽军来一场对决的意思,他们竟然一下子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去劝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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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金宇听到他口中说出的“第一枪”这个古怪词语还有点疑惑,只是如今哪里还顾得上问这种芝麻小事,忙不迭地只敢说:“修撰慎重,修撰慎重!”
“没关系,我就是想慎重,才决定往前线路一趟。一旦有冲突发生,自然是站在第一线还容易掌控局势。”
未等他们能有多大的反应,秦刚已让身边的近卫兵立即去通知骑兵营中的合格骑兵立即准备随他出发,金宇没有办法了,只得跟着过去对近卫们再三叮嘱,此行必须要带足备马,一旦前线出事,无论如何,要保得秦知州平安地撤回到沧州。
待得秦刚一行迅速出了州衙大门,一路往北门而去之后,钱通判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询问:出了何事?怎么见得秦知州带了这些人马北去?
待金宇将实情说了,钱通判竟然吓得几近昏厥,连连自己猛掐自己的人中,才渐渐缓过劲来,转而他诚恳地劝说金宇道:“金推官,你也知道,自修撰来沧州以来,本官从未擅自作过主。但是你要知道,边境之事甚大,一旦诱发战事,非同小可。本官也是为了修撰的安全考虑,所以,你我绝对不能坐视情况恶化!”
金定听了,也是深有同感地皱皱眉道:“可是,修撰那边,我也劝说不了,如何是好?”
“金推官,你现在可以与我联署,赶紧得给高阳关路安抚使司汇报此事。”钱进出了一个主意,“这样至少可以让安抚使司那边及早有准备,万一会出现意外,毕竟还可以调动周边几个军州的军力,也算是我们尽到了身为下属的作用啊!”
金宇听了后,也觉得钱通判的此话不无道理,于是便与他一同联署了一份公文,再派人紧急送往安抚使司。
流求过来的这艘海船,因为船上的物资相对比较重要,除了随船的火器兵外,原本还配备了两个什的神蛟军。现在又加上了浮阳水寨新增派上船的人,都不觉得这一趟北线航行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海船很快就驶到了黄河北流的河口,此时海面的冰面的确是都已经化开了,河道中间的水流也很明显,但是河道的两边的确还是有一些未能化开的冰层。
两国在这一段是以黄河北流河道作为分界线,那么最准确的线便就是河道的中心,按理说,流求的这艘海船应该尽量贴靠着南岸行驶。
只是如今河道两边的冰层却并未全部化开,而且目估这河道的深度也未必有多深,为了航行的安全,海船还是尽可能地偏向于河道中心的位置行驶。
船上的几名军官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大,况且自己也只是简单地经过而已,觉得就算是船开在了河中心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更不要说,这时看看两岸的荒凉状态,想想自己这一艘船,也未必就能被北岸的辽人知晓。
但是随着黄河河道越往东行驶,连续越过了南岸泥沽寨与双港寨的位置之后,由于河道的连续变窄与变浅,之前海船还能象征性地偏向一点南边的河道行驶,现在却只能完完全全地骑着河道中心线慢慢地向前行驶。
在这河流的北岸,虽然辽人并没有像样的军寨设置,但是简单的可以容纳三五个骑兵的哨所却是设了不少。
所以,在这艘海船从入海口进入并逆流而上之时,就已经被辽人发现了。
说句实话,由于宋人畏辽如虎,十几年来,就算是在偏向南岸的这条河段,也从来没有船只敢在上面行驶,但是今天,却突然地出现了这么一艘接近千料的大海船,着实也让对岸的辽兵有点发慒:宋人今天是吃错了药了吗?又或者,这艘巨大的海船会是其它人的?
于是北岸开始出现了一些跟随着船只行进方向保持着同步的辽国骑兵,起先他们还比较谨慎,只是边跑边观察船只上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