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国公爵食邑五千石,降为食邑三千石,但是爵禄田产是不用纳税,一年能给荣国府带来一万余两的入账。
但这些却还不是荣国府主要的收入,贾家是立国封爵,历代置办了不少产业。
在雍州和金陵两地,通过自购和亲友投献等途径,囤积近万亩良田。
大周国公爵位,按朝廷祖制,除了爵产之外,还可持万亩免税良田。
而且这个免税田亩数,三代之内不随降等袭爵而减少,是朝廷给于世爵之家的恩典。
也就是这万亩良田产出,不用交一钱田赋,本家土地所得全部归其家所有,他人投献之地也可抽佣二至三成。
而实际情况是贾家在各地收纳的良田,早就超过万亩,但是超出免税田额度的田产,也从没地方官吏过来收缴过田赋。
这几乎已经是官场上的潜规则,很少有官员会因几两田赋,便随便得罪权贵。
朝廷五年才会重新进行一次田亩丈量,权贵和官府勾结连势,自然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办法,隐瞒自己真实侵占的田产数量。
因此,作为国之重器的田赋,大部分都从勉强维生的百姓田农身上,层层盘剥而来。
这不单是大周朝如此,往溯前朝乃至上千年,此种弊端从无真正断绝过。
王熙凤心思灵敏,朝廷将勋爵免税田规制降为原先三成,其余七成都要纳粮为税。
按荣国贾家手头的田亩数量,粗略一算,一年亏空下来,竟要被吃掉近四成的银子。
这么一大家人要嚼用,都是过惯了富贵日子,这可怎么过……。
这个时候,王熙凤也顾不得自己身子不爽利了,撕掉太阳穴上的梅花药膏子,挣扎着起了身子。
让旺儿媳妇帮自己穿衣,又让平儿请老太太和太太去荣庆堂,自己有话要禀报。
这么大的事情,王熙凤可不会自己揽着,必定要等着贾母和王夫人来拿主意。
这边又暗自嘱咐旺儿媳妇,两天之内,把外面放印子钱的本银都收回,就算损一些利是也没关系。
只要她把缴纳夏赋之事,往老太太和太太跟前一说,她们必定也会紧张起来,下一步会过问公中积存的银子数目,以备度过难关。
自己最多也就拖延上一天,所以外头放印子钱的本银,必须尽快收回来了,不然让老太太和太太察觉,那可不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