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林玄浓眉一挑,声音陡然拔高,满脸写着质疑,“编瞎话也得看自己是谁,你是曹操吗?有梦中杀人的习惯?”他双手抱胸,眼神里透着冷峻,紧盯老章,似要将他看穿。在林玄漫长从警生涯里,见过太多巧舌如簧妄图脱罪的嫌犯,老章这套说辞,乍一听实在离谱。
老章慌了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急得说话都结巴:“不是的警官大人,我杀……不是,不是,不是……”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嘴巴,努力镇定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是我被谋杀,不是我杀人啊!您想想,哪有人杀人了还把尸体放自家门口的?晦气不说,往后我在村里还咋抬头做人,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再说了,大半夜黑灯瞎火的,我睡得迷迷糊糊,哪有力气去杀个人,还悄没声儿把尸体拖家门口,这根本不合常理呐!”老章越说眼眶越红,几乎要给林玄跪下来,眼巴巴望着警察,只求对方能信他这一回。
周边村民越聚越多,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老章瞅见熟人探究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满心委屈、焦虑,只一个劲儿向林玄反复强调自己无辜,模样狼狈又急切。林玄面色冷峻依旧,心里却默默琢磨老章话里真假,手一挥,示意同事先勘查现场、走访周边,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场风波,才刚开始拉扯。
警笛声划破小刘村上空,引得村民纷纷从自家院子里探出头来张望。老章家门口此刻被警戒线围得严严实实,身着警服的林玄身姿挺拔、神情严肃,正拿着笔录本,目光如炬地盯着老章,开口问道:“你就是一个人在家吗?”
老章刚从发现尸体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身形还有些哆嗦,听见这话,忙不迭地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是的,我有老婆的,结婚有一年了。”说着,眼神不自觉往屋里瞟了瞟,似乎盼着老婆能此刻现身,给他撑撑场子、佐证一下。
林玄微微皱眉,笔尖在本子上快速记录,头也不抬接着问:“有孩子吗?”这本是例行询问,不想老章的回答却让他顿感蹊跷。
“八岁了。”老章脱口而出,声音因紧张微微发颤。
林玄手上动作一滞,笔尖差点戳破纸面,他迅速抬眼,目光里满是疑惑与质疑,提高声调反问:“刚结婚就八岁了?”这时间线怎么都对不上,任谁听了都觉得离谱,周边几个竖着耳朵偷听的村民也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老章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急得额头上青筋都微微凸起,双手在身前局促地搓着,结结巴巴解释:“先生的孩子,后面办的酒席。警官,咱村里以前风气保守,我跟我老婆好上的时候还年轻,没顾得上办那些仪式,后来拖拖拉拉的,去年才把酒席给补上。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些门道,您随便打听打听就行。”老章眼巴巴地望着林玄,眼里满是祈求,盼着这位警官能理解这复杂又世俗的家长里短,别因为这点事儿就误把自己往深坑里推。
林玄面色未改,依旧冷峻,心里却默默记下这一关键信息,眼神扫向一旁正仔细勘查尸体与周边环境的同事,想着这错综复杂的家庭情况背后,会不会跟眼下这起命案有着隐秘牵连,手上则继续不紧不慢记录着老章的每一句话,一场迷雾重重的侦查,就此在这农家小院门口悄然拉开帷幕。
林玄身姿笔挺,警服整洁无褶,面庞冷峻严肃,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老章,声音沉稳而有力,一字一顿清晰说道:“当事人家属的行踪以及职业信息,对案件侦破极为关键,所以我现在郑重向你询问,你老婆此刻身在何处?她从事的是何种工作?我希望你能清楚认识到当下情况的严肃性,咱们警方此次调查全程配备执法记录仪,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都会被如实记录在案,并且后续需经得起反复核查与推敲。倘若心存侥幸有所隐瞒,干扰了警方正常的侦查工作流程,这不仅会给我们侦破案件平添阻碍、延误时机,让真凶有更多可乘之机逍遥法外,对你自身而言,也是百害而无一利。一旦查实你有故意隐瞒关键线索、误导办案的行径,那可是要依法承担相应法律责任的,所以请你务必如实回答。”
老章身形佝偻,满脸写满了窘迫与无奈之态,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声音带着几分嗫嚅与惭愧,缓缓开口说道:“警官啊,说来真是惭愧,自打我老婆生完孩子,家里各种花销跟流水似的,孩子小、毛病多,时不时就得往医院跑,她实在分身乏术,就从原单位离职了。打那以后,为了能多挣几个钱补贴家用,她托熟人在一家服装厂找了份活儿干。虽说服装厂活儿累、工钱也不算高,可好歹是份收入。我平日里在村里揽些零散杂活,挣点小钱,我俩那点微薄收入加一块儿,精打细算着,才刚好够我们一家三口勉强糊口过日子。但凡月底能剩下几个子儿,我们都不敢乱花,一股脑全存起来,就怕哪天家里碰上急事,能应个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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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眉头微微皱起,抬手打断老章滔滔不绝的讲述,神情严肃,语气冷硬,直击重点问道:“其他的你都别说了,我现在只关心你老婆此刻身在何处?”在命案现场,时间紧迫,任何无关紧要的赘述都可能延误关键线索的追踪,林玄目光如炬,紧盯老章,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老章身形一僵,眼神闪躲,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磕磕巴巴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林玄提高声调,满脸狐疑,往前逼近一步,那股强大的气场压得老章有些喘不过气。
“真不知道!”老章脖子一梗,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却仍咬死这话,双手紧紧攥拳,像是扞卫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