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空间的广袤已经超过了理性的范畴,每一分每一寸都充斥着不可思议的空旷与深邃。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不断试探而不得回应的过程,让刘震平内心滋生出强烈的负面情绪,所有的焦躁、不安、愤怒最终都化作一种孤立无援的绝望。
在这片没有气体、没有重力的死寂空间中,刘震平如同一只被困在封闭牢笼中的野兽,尽管他竭尽全力挥动双臂,蹬腿踢打,试图通过肌肉的爆发力推动自己前进。
但一切都是徒劳,这里没有介质传递力的作用,没有重力给予反作用力,他的每一次动作就如同表演给虚无看的哑剧,无法产生让他的身体发生一丝一毫的位移。
更为糟糕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片黑暗空间仿佛拥有某种神秘的吞噬力,开始慢慢地消耗着刘震平的能量。
从最外层的神力,再到深层的体力,乃至于支撑他存在的生命力和精神力,都在悄无声息中被蚕食。
原本旺盛的生命活力,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他的原本赤红的章鱼皮肤开始变得苍白,汗水沿着自己硕大的额头滑落(脑袋确实大),但在这里,连汗水也无法留下痕迹,就那么蒸发在无形中。
伴随着力量的流失,刘震平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如同黑夜降临之前最后的夕阳,时有时无。
思维运转也越来越迟缓,连最基本的判断和推理能力都受到了影响。
更有甚者,他的灵魂状态也出现了动荡,魂火不安的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记忆开始消解,自我开始崩溃,刘震平如同落入胃袋中的食物,开始被至暗幽狱一点点化整为零,消化殆尽。
……
在不知沉眠了多久之后,刘震平又一次醒来,但这次他却坐在了自己那熟悉的加长版宾利轿车中,那熟悉的高品质真皮手工缝制座椅的触感,甚至让刘震平恍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