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关了游戏,明玉又提出一个疑问:“那些人拜那个玩意儿,会加强妖邪的力量吗?”
元一道:“在克苏鲁世界也会有一些拉莱耶的教徒祭拜古神,但他们的祭拜仪式不过是自己内心的寄托罢了,并不能让行星改变轨道,使古神苏醒,这里也是一样的道理。打个比方,如果有一天,你们看到一群蚂蚁把米粒摆成特殊的图案,会觉得这些蚂蚁能对你们产生影响吗?”
明玉道:“只会觉得奇怪吧。”
元一道:“这就对了。小世界中气运之子以外的其他人,对于凌驾于小世界天道之上的不可名状之物而言,是比蝼蚁更加渺小的存在。他们怎么样,都是不会对不可名状之物产生影响的。但是不可名状之物却轻易影响人的精神。
至于这些人的行为,是受到了不可名状之物的影响,还是因接受不了落差又无能改变现状而堕落为狂信徒,亦或是两者皆有,就不得而知了。嗯?长春宫有客人来访,你们先下线吧。”
赵一泰入内通报:“皇后娘娘,舒嫔娘娘来了。”
舒嫔?这可是稀客。两人对视一眼,容音道:“快请进来。”
意欢入内,容音让她坐了,又让松枝斟茶。
意欢心事重重地坐下,她此时满腹疑虑。
从前她觉得如懿与她是一见如故的知己,去翠云馆拜访几回,更是觉得如懿与后宫其他人不同。
她曾对如懿感慨道:“这满宫上下,这么些人,她们看皇上的眼神,她们的笑,都是赤裸裸的欲望,就只有您,只有您看皇上的眼神,和臣妾是一样的。”(台词引用自原剧)
而这个下午,整个紫禁城都听到那声惊雷,不多时,被雷劈得焦黑的如懿就被双喜拖回了翠云馆,然后就有了旨意,娴妃禁足翠云馆,非诏不得出,任何人不得擅入,其大宫女海兰打入慎刑司。
而之后更是传言满天飞,说什么如懿与海兰私自勾结御前侍卫,罗织罪名要陷害忠良,结果反而遭了天谴。甚至还有传言说如懿和那御前侍卫眉来眼去,否则一个御前侍卫大好前途,怎会为了嫔妃瞒着皇帝自行其是呢。
她自是不信,可一时又不知该询问谁,想了一想,虽然她不知为何常看皇后不顺眼,也觉得皇后不如自己和如懿对皇帝情深,不过倚仗子嗣,却也懂皇上的诗,比旁人略略能入自己的眼,于是便想着来问问皇后。
意欢素来懒于矫饰,想问什么便直接问出来了。
皇后却只说此事牵涉前朝,连她都不能干涉过问,让意欢不可轻信流言,随意打探。至于旱天雷,虽是她亲眼所见,但这异象也得由钦天监详察,后妃不可妄言。
“这起嚼舌根的奴才也是不像话,等过了元宵节,本宫再清查处置。”
意欢心下狐疑,可是话说到此处倒是无法再问下去,只得沉默。
容音适时转移话题,让璎珞取来一串蒙古进贡的红宝石珠串送给她。
荷惜忙接了,意欢道:“臣妾谢皇后娘娘赏赐。”
这半年来,许是因她肾气不足不能侍寝,皇后有些安抚之意,总是赐给她些首饰,多是玉镯、 翡翠镯之类。这对平素不爱金玉首饰的皇后来说,是很难得的。众人都说是因为富察氏与叶赫那拉氏有姻亲,所以皇后也偏向她这个亲戚,听闻高贵妃很是为此不平。
有回请安时,皇后提了一嘴,首饰可以换着戴。
她想着皇后不喜欢这金丝镯,也不知是不喜欢其中香饵的味道,还是不喜欢皇上为她的心思和情意。那镯子是皇上所赐,代表皇上心意,无论如何不舍得摘下,荷惜好说歹说,她也只是把香饵去掉,道这样皇后总不至于身上不舒服吧。如今她虽痊愈,虽说重新上了绿头牌,皇上也不翻她的牌子了。她安慰自己,皇上年下繁忙,且总是顾惜自己身子孱弱的。
可是心底里,没来由地,隐隐有些不安稳,但戴上那金丝镯,她能觉得离皇上的心更近些,所以更是时时刻刻戴着。
她谢了恩,也觉得无话,便起身告辞。
意欢离开,容音松口气,对松枝道:“外间无论有何传言,你们都不许乱传,尤其是不能说给樱儿。还有,这几日别给樱儿要出长春宫的差事。”
松枝应了一声,犹豫片刻道:“皇后娘娘,樱儿虽然看着呆呆的,但很多事情,她心里是明白的,奴婢担心,就算咱们都瞒着,恐怕也瞒不住。”
容音叹了口气:“事缓则圆。先瞒着再说吧。”
第二日元宵,皇帝宴请宗室、重臣,太后和柔淑长公主也回宫出席宫宴,美酒佳肴,鼓乐笙歌。
传戏时,皇帝特意将点戏本子给了皇后。
容音看看点戏本子,上面也是有其他戏的,可能是不可名状之物被削弱,所以不再只是《墙头马上》。
她点了一出《击鼓骂曹》。
“昔日文王访姜尚,渭水河边遇栋梁,臣坐辇,君掖缰,为国求贤理应当,我本堂堂真名士,你是无知小儿郎,枉在朝中为首相,狗奸贼不知臭和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