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量着如何阻止他们,元一却说:“其实,也许不一定要阻止他们。”
说着发来张截图,是一封被放上烛火的信件。
“你们看,这是桂铎通过江与彬夹在药方里递进来的一封信。你们可以看看这些计划,还有这句,‘若依计而行,或可保我儿无虞。’也许,咱们应当给原住民一些信任。”
三人研究了一下,璎珞沉吟半晌,道:“元一,你那里有没有什么法宝,比如说什么引雷符啊,之类的。”
元一:“如果你是担心他们的做法会引发灾厄年时那种旱天雷异象,我可以告诉你不用担心。灾厄出现在爱新觉罗永璜身上时,虽然凭空出现拉力,但是整体还是符合力学的,也就是说,即使在灾厄发生,这小世界的物理规律还能起作用,更不用说如今不可名状之物比之前虚弱,因此其引发的天雷也是符合物理规律的,不会具体锁定到具体某个人的。”
璎珞虽然不懂什么是物理规律,但是大概懂了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这雷除了出现的时机,和普通的雷没有区别?不是那种,专门劈人的?”
元一:“是的,否则灾厄发生的时候,会有人遭到雷击的。不过为了安全,到时候还是要尽量关闭门窗,远离可能导电的金属。”
三人又商议一阵,大致敲定了应对计划。
桂铎家的家门被敲开,一个身材颀长清瘦的年轻人带着另一个敦厚的年轻人,客气地对自己唐突拜访表示歉意。
那敦厚年轻人珠隆阿认识,是从前和姐姐同在一个宫伺候的一个太监的兄弟,在家中排行老四,叫四海,今年四月时,阿玛刚能从病榻上爬起来,就开始向旧日的朋友写信,找寻他们这一家子,找到后才知道他们宫里的兄弟已经几年没有寄钱回来,再加上之前灾荒,过得更难。他们家把地都卖了,如今只靠着给人做佃农过活,几乎要活不下去了。
于是阿玛想办法帮他们赎回部分田地,不知道托了哪里的关系,将四海送到了鸡鸣驿中大盛魁的分号做了伙计。
四海道:“这不是快年关了,还欠着大人一笔债,赶紧来还上。哦,这位,是大盛魁燕掌柜的姑爷,说替燕大奶奶来拜访一番。”
那身材颀长的年轻人笑道:“在下姓陈佳,名来诚,是大盛魁燕大奶奶的夫婿,说来在下也可以算是德其布的故人。”
开门的珠隆阿请两人进来,问道:“您是恩公的朋友?”
那人微笑道:“那倒也算不上,岳父是卖兽药的,和绿营来往多,又因他和大奶奶相看过,跟着见过几回罢了。”
珠隆阿哦了一声,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他带两人到门口,小声道:“不是小弟失礼赶客,只是小弟的阿玛是久病之人,这两天也只是略好了些, 难免精力不济,还望两位体谅。”
来诚颔首:“在下明白。”
入内互相见礼,报了姓名,送了见面礼,谦让入座,互相问了近况。
四海说全赖大人的恩德,如今家中有田有地,他在鸡鸣驿也颇有进项,家里光景可是富裕起来了。接着便取出一锭银子,结清欠款,取回借据。
接着来诚道:“在下这回来,一来是认识认识您,二来,大奶奶也有些不明之处,让在下请教您。”
桂铎道:“那请来公子入书房一谈。”
进了书房,来诚关上门窗,检视一番,才压低声音道:“桂铎大人帮四海家,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慎妃娘娘昔日同侪的兄弟吗?”
四海一家连自己哥哥都死了都不知道,这燕家的姑爷却能直接口称“慎妃”,看来这对夫妇倒是打探到不少消息。
桂铎也同样低声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来诚轻笑一声:“请恕在下直言,这四海的哥哥从前每月按时给家里钱,中间断了那么久,又音讯全无,很难不让人有不好的猜想,而您也是从断了钱两年后才找到的这家人,说明慎妃娘娘对这两名太监也是讳莫如深。您这不像接济,毕竟若是要接济,早就可以接济了;可您也不像封口,毕竟没有人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封口。桂铎大人,是想学姜尚吗?”
桂铎道:“放心,那孩子不会带累贵号。你们要是实在担心,把他荐到别处去,有他一口饭吃就是了。”
小主,
来诚啜了口茶:“商号之中南来北往者众,消息也多,桂铎大人是什么人物,在下也是有所耳闻的。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在下就告辞了。”
来诚回到下榻的客店上房,已是晚上。刚一进门就看到榻上的茜色帐帷后,坐着一个影影绰绰的人。
那人问:“消息打探得怎么样了?”是个略有些尖的女声。
来诚坐到榻边一个矮凳上,道:“桂铎大人说不会牵连到咱们。”
那人接着问道:“那你觉得他可信吗?”
来诚道:“可信。但是,进出时我也确实见到有一个尴尬人,在巷口的茶馆里偷看我们。”
那人漫不经心道:“你说可信,那就行了。那家茶馆,我已经打发人去了,那人一早就在,最便宜的茶水点了一壶,一直坐到下午,便不是盯着你,而是盯着人家的门口。只点最便宜的茶水还要久坐,是个不晓事的,能被瞧出来,就是说这个人不够老练,不足以成事。既然桂铎大人有他的成算,此事倒是可以搁下了。明日要去大堂兄府上拜访,那些礼品都清点过了吧。”
来诚笑道:“还是燕霞最周到了。这礼是按着你的吩咐,除了往年的药材、毛皮,还给茂倩格格带了一副蒙古象棋,一把小木剑,格格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