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苏慕白:“苏慕白,十八年前,你是何人?家住何处?当时几岁?与当年御造司因大火而死的司库是何关系?”
苏慕白的情绪终于无法平静,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
他捏了捏拳头,让自己努力镇静下来,开始作答:“回禀两位大人,小人十八年前住在上京,所住之处,正是他们烧毁的那处民宅……”
苏慕白指向那几个混混。
顿时,曹勤惊讶了,双目圆睁。
混混也很意外,慌忙给苏慕白磕头:“对不起大人,对不起大人,我们真不知道那是您的宅子啊……”
苏慕白指着他们的手缓缓放落,眼中燃起了恨:“我本姓白,名慕,当时六岁,御造司失火而死的司库,正是我的父亲,白知章。”
“喔——”
一阵阵惊呼声从百姓中传来。
曹勤震惊的目光也落在了苏慕白的身上。
“刚才阎小姐口中那位司库大人是因为掩盖修改账本而被火烧死的传闻可是真?”我问。
苏慕白摇摇头:“不是,当年御造司给出的原因是我父亲为抢救账本而死。”
“御造司给出的原因?难道……这还不是真相?”
“是!”苏慕白捏起了双拳,“真相是!我父亲!和那戏本中一样,是被人用匕首刺入脖子而死的!”
“哇——”惊呼声更响了一分。
“你怎么知道?”我放沉了声音。
“因为我看见了!”苏慕白转身朝阎玉竹下跪,“大人!当年我亲眼所见我父亲被人用匕首杀害,请大人为小人的父亲伸冤!”
我垂眸退回座位,和大家一起看向阎玉竹。
阎玉竹玉面沉落,铁面无私:“苏慕白,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道来。”
“是!”
苏慕白又将自己看见父亲被杀,被童笙所救的经过说了一遍。
阎玉竹的余光落在曹勤的身上。
那个位置我天天坐,居高临下,我清楚可以将每个人的表情都能收入眼底。
不仅阎玉竹,祁箴,秦昭,和阎玉茹一样站在角落的鹤颜也都盯着曹勤。
此刻的曹勤,就像是被无死角的监视器盯着一样,他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会被任何人捕捉。
曹勤的眼中已经生出了恨意。
他是不是在恨自己上了童笙的当,信了童笙的话,留了童笙这么一个祸害,在十八年后,让他满盘皆输?
他又变得有些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