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军心涣散

最梦 1070 字 2个月前

见他四人愿降,周同便吩咐他们各自回到军中遣散手下,然后即刻回到原籍,那四个人听了一个个的磕头领命离去。

见他们四人离开,薛罡忍不住担忧的问周同:“殿下难道就这样放虎归山?若是他们回到军中又生叛乱我们又该怎么办?”

周同摇摇头,说道:“虽然我们今夜能够擒住他们,但是即便将他们捉住,他们手下的军士也未必会降,令我担忧的是那个呼延保保并没有来,加上那个神秘的军师,所以只能放他们离去,希望他们能够考虑清楚利害关系真的能把大军撤走。”

一旁的徐禁赶紧叩首说道:“属下无能,派人去请呼延保保时,岂料那戎狄根本不予理会。”

周同笑了笑对他说道:“这事并不怪你,你不用跪着了。”然后又吩咐他收拢前军甲士,然后拣选那些能战愿降的驻守原地严密监视中军动向。

这边四人狼狈的一路逃回各自军中,那胆小的富绅当即带上家产抛下部卒连夜逃得无影无踪,那山匪也悄悄聚拢了以前的弟兄,打算再潜回去原来的山头继续去做个原来的逍遥大王。他手下不解,问他:“当家的何故现在要逃,咱们在这有权有势,更有大把的姑娘,等到攻下了京城,里面金银美女可是无数,说不定老大你也能弄几天皇帝当当。”

只见那个大当家满脸横肉,生气时侯脸上两道蜈蚣样的刀疤一抖一抖的,听见手下这话狠狠地一巴掌抡过去,只打得那人眼冒金星,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只听大当家恶狠狠的说到:“放你娘的狗屁,那些个手里有兵的官老子,已经一个个的打算归降朝廷了,他们打回原籍继续去做官,咱们呢,再待下去肯定脑袋都不保,你他娘的为了裤裆里的那点事连脑袋都不想要了。”

被打的手下捂着脸,满脸委屈哭唧唧的问:“那大哥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咱们抢来的那些东西又怎么办呢?”

匪首想了一会,说道:“你就暗中通知咱们原来那些弟兄,把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就扔下,至于女人嘛,”说到此处匪首眼里露出一抹狠厉,说道:“愿意跟咱们走的就带上,那些不愿意的……”就拿两指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

手下那人会意,正待跑出去,就听他又吩咐道:“我帐篷里那四个不论死活都要带走。”

手下回了一声喏,就急忙跑走了。

原度辽将军之子张崇,回到军中,吩咐收拢手下,准备向齐军投降,他手下那些军士原本就是被迫,听到朝廷愿意赦免他们,一个个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回甘州。

而护宪校尉崔胤回去,先是默默地在自己帐中来回踱步,然后吩咐手下找来了自己在上城时掳来的军师。

当这位身材清瘦个头不高嘴上留有一字须的青年走进帐内时,护宪校尉崔胤正焦急的走来走去,看到青年进来,急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崔胤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姓奚名仲字百里的年轻人,据说他原本是冀州常山人士,因举仕屡次不中才跑到上城当了个教书先生,崔胤凭着数十年在边军中的摸爬滚打,一眼能看出这个饱读诗书的儒士居然有用兵之才,所以才用一城乡民的性命换来了他相助。

他崔胤是个有大抱负的人,不像那些靠着父辈功绩厮混在军中的二代,从四品的护宪校尉是他用军功一点点挣下来的。

崔胤自诩有远见,深知靠着这十几万乌合之众绝不可能扳倒一个百年底蕴的帝国,所以他早早的给自己留下了后路。

从一开始崔胤就将自己的兵马驻扎在高陵隘口,一旦生变便可提前引兵入上郡,沿石河穿过并州到雁门,一旦过了雁门关往北就是匈奴之地。没错,崔胤是个有野心的人,区区四五品的小小校尉他是不放在眼里的,而且他是个能看清大局的人,他明白大胥一百多年从未动摇过的根基而今却被一个王弼渐渐地腐蚀了。

所以崔胤等到了这个机会,相对于那个曾经是匈奴人的呼延保保,他却是与河套草原上的匈奴书信往来最为密切的人。因为他一早就打算好了,趁乱越过并州逃往关外,等到中原大乱之时再借着匈奴的势力一举入关成就一番伟业。

因此他与别人不一样,其他人攻破城池抢女人抢金银时,他崔胤抢的只是马匹粮食,于是他私下里藏下近五千匹战马,早早命人带到北方接应他的大军。

此时此刻,他需要一个人来给他肯定,必然如此,他需要一个人来给他的布置做出肯定的结果,同时也需要人给他一个这么做的理由。

当他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奚仲的时候,只见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闭起眼睛沉吟了片刻,然后睁开眼笑吟吟的看着他。

于崔胤而言他觉得奚仲是可以信任的,或者说奚仲值不值得信任对于他来说是无所谓的,无论这人给他什么样的答复,他都会把奚仲带走,带出关去。

奚仲想了一会便笑吟吟的对他说:“将军所言不错,所想也不错,只是将军虽然做好了万全准备,但是将军可曾料到人心所向?”

崔胤点点头,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因此才请先生你前来,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奚仲一只手抚摸着袖子上垂着的一只碧玉雕的蝉,一面摇头晃脑的说道:“君子常过,但世人仍以君子待之,小人无错,但世人对其只是唾弃,将军若要使大军齐齐越过雁门关从此漂泊于关外苦寒之地,恐怕是没有军士愿意追随将军,”随后他眼睛一转,说道:“将军若想平安过关,恐怕只能去找那位呼延将军了。”

崔胤听完拢起双手,微微眯起眼睛思量了半天,然后才轻轻捋了捋胡子微微点头。只不过他不曾想到的是这位奚百里先生从他这里出去居然径直去到了呼延保保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