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者表情茫然。

阿布拉克萨斯盯着他，手臂上的肌肉轻微发力，凸起的腕骨分明又致命，语气平静，“我应该同你说过，我说可以你才可以。”

里德尔茫然表情一怔，慢慢挤出一丝微笑，像拼凑上去的面具。

毫无疑问，迷魂咒确实影响了里德尔的心神，而作为施术者的阿布拉克萨斯，他所下达的命令自然而然地也融入到里德尔体内沸腾流淌的血液之中，如同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不断冲击折磨他的意志。

于是里德尔就露出了这样一个古怪的表情，一边笑，一边又不自觉的皱眉。

双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松开，却又忍不住紧紧抓住。

灰眸目光如炬，语气平静又冷酷，“汤姆，”

阿布拉克萨斯目视里德尔，清晰地看见他黑眉紧皱，眼里交织着清明迷茫、挣扎服从各种情绪，不断翻涌，如同汹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

“放开我。”

命令更加强烈。

里德尔低头，表情渐扭曲，呼吸也越发急促，但很快，所有一切趋于平静，他慢慢松开抱住阿布拉克萨斯的手 ，往后退了一步。

而阿布拉克萨斯瞧着他听话的动作，表情没什么变化，看来只有施法者强制命令的时候，迷魂咒才会真正起效果。

他盯着里德尔，若有所思，所以，梦境中的自己也的确保留了真实意识，区别只在于对汤姆的情感无限放大了。

正当他思考时，神情平静的里德尔毫无征兆地动了起来，紧紧狞眉。

“不，我不能……”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额角青筋暴起，猛然抬头，双目紧盯面前的阿布拉克萨斯，犹如笼中困兽，喉咙压抑低咆。

挣扎、反抗、撕扯、扭曲……

阿布拉克萨斯静静注视，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片刻后，用手指遮住他死死不放的强硬目光，金合欢木魔杖再次亮起。

强大而古老的黑魔法很快迫使这狂风暴雨的反抗消散于烟。

灰眸久久凝视，而后抬手，指尖一点一点缓缓抚平里德尔皱起的眉眼，眼皮也没掀地抱住陷入昏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