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承瑞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副不想和他聊下去的样子,转身便想走,陆陵砚却加快脚步走到他跟前将他拦住,声音里带着几分愠怒道:“话都没说清楚,你走什么走?难不成你平日对夏里也是这幅模样?”
匡承瑞望着他,眸色深沉近墨,嗓音里带了几分斥责道:“我夫妇二人之事,与你何干?我妻名讳也不是你可以随意挂在嘴间的,你最好注意分寸。”
陆陵砚连国公爷都敢弄死,又怎会怕匡承瑞,他微挑眉,冷呵一声:“爷打小认识夏里就这么唤她的,你要是瞧不起她当过丫鬟,大可以和离还她自由,你能骗取方家人信任,却不能糊弄我。”
匡承瑞敛眸凛声道:“砚三爷是不是以为你在国公府做的事无人知晓就能高枕无忧了?你若不想身世被戳穿,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就管好你那张破嘴。”
陆陵砚白皙的指节凸起,下颌线条紧紧绷着,腮帮子似有微动,深沉如墨的眸子像是即将卷起狂风暴雨,厉声道:“你知道那些东西又怎样?我如今孤家寡人一人,连死都不怕,又岂会在意旁人怎么看我,倒是你来头不小啊,这么隐蔽的事你是如何知晓的?夺嫡之争关键时刻你又是奉了谁的命令到京都来,你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娶夏里到底是想图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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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承瑞站在那里,身子微微前倾,眼神如刀,锋利而无情,浑身充斥着不容置疑的掌控,他声音低沉道:“我到京都乃是执行公务,圣上尚且没有追责,你有何资格质疑?”
陆陵砚微抬下巴,不甘示弱道:“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你若不去招惹夏里,就算是谋权篡位都跟我无关,但你明摆着对夏里居心不良,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匡承瑞十分厌恶听到他提夏里,好似他是什么脏东西,哪怕是提夏里名讳,都是一种辱没,他背光而立,脸庞隐在阴影中,冷漠道:
“我与娘子自幼定亲,若是她没有此番遭遇,我二人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她归来,我履行婚约,怎么就是居心不良了?还是说,你觉得你能给她幸福?”
陆陵砚并不是第一次被人识破心思,他此刻有些茫然,下意识偏头,一字一顿道:“我从未说过能给她幸福,我这样连自己都过不好的人,又怎能保证她的幸福,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能盯着你。”
匡承瑞压根不想继续啰嗦,他目视远方,声线微凉道:“只要你不干涉我们的生活,爱怎样就怎样,我没空同你胡扯,你请自便。”
匡承瑞说罢就转身离开,陆陵砚还未达到目的,怎会轻易放他走,连忙跟了上去,语速极快道:“我们还没说完话,你走什么走,我要上战场杀敌,加入你们的队伍。”
匡承瑞脚步不停,声音淡漠道:“你想入伍就去找负责此事的人,只要符合要求,没人会阻拦,不必征求我的意见。”
陆陵砚倒是不知还有专人负责此事,既然有操作空间,他也就不必拽着匡承瑞不放了,他小娘过世这段时光,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他这条烂命若是交代在战场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匡承瑞无暇顾及家里,夏里却将家中老小照料的很是稳妥。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当第一批海盐提炼出来,真真切切的摆在众人眼前时,老太爷和曹世镶迫不及待用手蘸取一些,放在嘴里尝味道。
老太爷紧紧握住拳头,手指由于激动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狂热,嗓音沙哑道:“这海盐竟如此细腻,比咱们平日里吃的普通盐口感还要好,这下总算是解决缺盐的危机了。”
曹世镶的神情也异常激动,他全身血液仿佛都在沸腾,语调高昂道:“何止是解决此次危机,有了这海盐,胶州就有了新的收入来源,光这一项进账就能养活多少平民百姓,其中的利润简直无法估量。”
如此大的政绩落在曹世镶头上,让他整个人都处在极度兴奋的状态,心情难以平复,老太爷倒是没想到这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罢了。
夏里嘴角不经意地上扬,淡淡提醒道:“贩卖私盐可是重罪,姐夫还是得早日想办法上报朝廷,免得被人拿住把柄,将好事变成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