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里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下来,谁爱管他们的破事呢,余氏走到老太爷跟前,意味深长道:
“父亲,西院越发不成体统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承铭和玉琳迟早会闯出大篓子连累承瑞几个,咱家想往上走,就不能继续感情用事了。”
余氏想要分家的心越发迫切,她也不在乎匡承志听到会如何想,夏里迈着小碎步走到婆母身后站着,她虽未开口帮腔,但态度很是明显。
老太爷经此一事,好似老了很多,他沉吟片刻后,正色道:“分家析产是迟早的事,待承铭和玉琳成家后再说吧,承志还是要继续养在我身边,他跟西院那头不亲近,你能否容得下他?”
这是老太爷头一次在分家这事上松口,余氏心里高兴不已,她沉稳道:
“承志好武,将来也是要进卫所当差的,跟他大哥三哥也能互相照应,继续留在家里也是应该,将来成亲由我们张罗就好,父亲不必担心。”
老太爷轻轻拍了拍承志的肩,低声道:“你也听到你大伯娘的话了,你大嫂也不反对,日后你就是长房的人了,西院的事你不要插手,就跟以前一样,顾好自己就成。”
匡承志眼眶微微泛红,他抿了抿唇,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无奈,嗓音沙哑道:“祖父安心,我分得清轻重,日后会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
老太爷最疼的就是匡承瑞和他,长孙是寄予厚望,承志真的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带出来的感情,这个家也就他老人家最替他操心了。
从前院回来后,夏里斜靠在罗汉床上,杜若边替她揉捏腿,边轻声细语道:“主子,您说二太太还会找您要银钱吗?”
夏里拿了个蜜饯塞进嘴里,慢悠悠道:“她不敢再来了,此事老太爷发了狠不管,只能她自己解决,也不知匡玉琳知晓她哥要拿她抵债,会如何反应。”
石蜜笑眯眯道:“这还不简单,婢子让人将此事传到大姑娘耳里不就成了,她知道了也能多个心眼,免得日后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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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里既然想把西院分出去,自然不愿看到他们兄妹和睦拧成一股绳了,她招手将石蜜唤到跟前,在她耳畔悄声嘀咕两句,石蜜听了眼珠子一转,笑容满面道:“婢子这就去办,主子等着瞧吧。”
匡玉琳被拘在屋内抄书,哪里也去不了,她一章快抄完了,结果因为动作太大,一滴墨滴在纸上,她气恼的不行,恨不得掀翻这书案撒气才好。
恰好青雀从外面回来,匡玉琳凶巴巴道:“你又死到哪里躲懒去了,我看你是皮子痒欠教训了吧?”
青雀缩了缩脖子,期期艾艾道:“姑娘息怒,婢子是去外头打探消息去了,二爷出了点事儿……”
匡玉琳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连忙问道:“我二哥怎么了?他不是在曾夫子家中苦读么,还能出什么事儿。”
青雀小心翼翼道:“二爷不知跟谁学了赌博的恶习,在赌坊欠下三千多两银子,那赌坊老板提溜着人到府上讨债来了……”
匡玉琳脸色难看道:“怎么可能,我二哥怎会欠下那么多赌债,我娘手头哪有那么多银钱还债,难不成要公中来还?”
青雀摇了摇头,有些迟疑道:“大奶奶态度坚决,公中不会出钱,咱们太太舍不得掏银钱,二爷竟说……说要将姑娘嫁给杨伯涛抵债。”
匡玉琳气的脸色铁青,她眼中闪烁着怒火,惊怒交加道:“我娘是如何说的?难不成她也有此意?”
青雀害怕的后退一步,唯唯诺诺道:“二太太当即就反对了,可二爷却说姑娘嫁给那赌坊老板,呼奴唤婢吃穿不愁,没什么不好的。”
匡玉琳胸脯剧烈的起伏着,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怒气冲冲道:“匡承铭想卖我抵债,那他也别想好过,看我不挠花他的脸。”
匡玉琳凭着满腔怒火,不管不顾往匡承铭屋里冲去,瞧见他张牙舞爪就往他脸上挠,匡承铭就是个文弱书生,哪能招架得住,不一会儿就被挠花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