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
此刻谁也不敢出声。
这时候唯独王安礼出班道:“陛下,宋辽两国使者交往时私下收下一些珠宝,也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
“其实两国使者出使对方,随从常私携贵物,往两边贩卖,这些也是心知口不言的事。”
李定道:“可是章越是负责宋辽谈判时所收,当时章越是否损公肥私之举?”
“更何况收容耶律宏,藏在汴京心腹之地,又是何为?”
王安礼闻言语塞,被迫退下。
蔡确道:“此话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臣相信章越之忠贞,但是否有损公肥私难以断言。”
官家听蔡确之言道:“此中正之言。”
薛向道:“陛下,臣猜测章越并非贪图钱财,而是收取北珠以博取耶律乙辛之信。”
官家道:“朕听闻耶律乙辛在辽国位高权重,有‘无违魏王白帖子’之语。”
“或者此事别有隐情。”
王安礼道:“陛下,臣再保章越忠直可信!”
薛向亦道:“臣附议!”
接着其余众臣纷纷发言,包括王珪在内,大家说得都很谨慎,都没有落井下石,甚至连逼章越退位的意思也没有。
官家当然也没有。
正在言语之际,内侍入殿道:“陛下,御史何正臣求见!”
……
阳光下,何正臣是带着满额头的汗抵至殿上的。
他匆匆忙忙地迈步入殿,不顾左右官员和御龙直惊讶的目光。
李定看着何正臣入殿内心有几分笃定。
而此刻知通进银台司韩忠彦亦是登殿。
对方似乎比自己早了一步。
韩忠彦当仁不让地比何正臣先一步入殿,奉上奏疏道:“陛下,登州马递急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