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忭露出缅怀之色道:“当时仁宗在阅卷之日,与我说郇公是孤臣,那么他的子侄也必是孤臣,想来也是冥冥之中吧。”
言语间赵忭对仁宗感情还是很深的。
章越心知赵忭是孤臣,但孤臣难作宰相。他能为参政知事是曾公亮有意助之。
唐介感慨万千地点点头,大臣之中他与仁宗吵过的架最多,但相反仁宗去世时,唐介也是难过得好几日不饮不食。
章越也是附和了几句。
说到了这里,一旁的堂吏即呼道:“相公尊重!”
章越知道此便是送客了。
章越当即起身告辞,一旁方才给自己端茶的堂吏送章越出政事堂。
“正言小心台阶!”
章越笑着称谢,走到了门口回身道:“还请留步!承蒙照看了。”
那堂吏哈哈一笑道:“哪的话,日后还是要请正言照拂才是。”
章越一愣,他说以后请自己照顾,莫非是在他看来自己以后能入政事堂吗?
对方难道是这个意思?
不过官场说话三分就好,有等朦胧之美,若是说得透了,反而不美。
章越闻言笑了,对方也是笑了。
章越走出政事堂后差点与一名官员撞得满怀。
对方是如今同知太常礼院林希,林希也是陈襄的学生,与章越也是老交情了。
林希见了章越笑道:“我方才见过孙师兄了,听闻度之你有好事?”
章越摇头心想,官场上真是消息传得飞快,自己都没听说,旁人都替自己打听好了。
章越道:“我也不太知情,是了,你来政事堂作何事?”
林希闻言匆匆地道:“我来政事堂言遣官朝拜诸陵之事,不与你说了,改日约地方与孙师兄一起吃酒。”
章越点头道:“要的,要的。”
林希向章越一拱手,即急匆匆地离去。
章越看着林希匆忙的背影,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陈襄的三个得意弟子,孙觉,林希与自己如今都身在汴京,大家彼此也是照应,同门之间相互扶持。